黑泽阵表示不是他教的,他什么都没干,来看这小孩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于是赤井秀一看向保姆,保姆赶紧表示小西泽尔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很少见到外人,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她以前也不知道这回事。
赤井秀一看她太紧张,就说没事,孩子还小,但是别让某位黑泽先生亲自来教了,他们祖传的家庭教育就不是很常规。
黑泽阵挑眉:“祖传的?”
赤井秀一点点头:“我们——我和你家祖传的。”
他们离开了花店,店员等在楼梯口,给了他们两支郁金香。
当晚他们在酒店休息,赤井秀一一直在想孩子是哪里来的,直到黑泽阵把毛巾按在他头上。
“别想了,他是人造人。”
“哦……”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在想,刚才那家店,是乌丸的吧?”
“嗯。”
黑泽阵没有反驳,赤井秀一也没有继续问,就说你要小心,上次写了那张纸条的人可能在注意我们的行踪,如果被他们发现你跟乌丸的势力还有关系,或许就不是简单的保证就能解决的事了。
银发男人耐心地听他说完,才说用不着你操心,我知道。
赤井秀一觉得他压根没听。
算了,琴酒向来谁的建议也不听,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意味着他有完全的把握——跟在组织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同,这时候的琴酒翻车概率极小。果然,以前在组织里的时候完全是演给其他人看的吧。
他这么想着,拿下头上的毛巾去洗澡,却又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黑泽阵去开了门,说他要出去一趟,没说什么就走了。
这倒是少有的事。赤井秀一等了一会儿,黑泽阵还没回来,于是他也换好衣服出了门,问了酒店的人,然后顺着黑泽阵离开的方向找去。
他没打黑泽阵的电话,在街头忽然邂逅也是一种浪漫……好吧,他说实话,他的探员雷达响了,他觉得黑泽阵是要瞒着他做什么事,倘若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算了,但这次赤井秀一有点不好的预感。
所以他去找了。
酒店的员工说有人给他们送了一枚金币,指名要给银发的先生,她还描述了金币的模样,但描述得很模糊,赤井秀一依稀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没那么清楚。
但他知道琴酒肯定是见过的。
他没找到人,绕了个圈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黑泽阵故意把他甩开了,同样没联系他,就好像这是什么心照不宣的默契——明明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两个人却跟做间谍工作的时候一样互相试探、跟踪和反跟踪,可能这就是干他们这行的习惯吧。
赤井秀一决定回去等,顺便借酒店的小厨房给黑泽阵做个晚饭。
然后,他等到了诸伏景光。
出差来的警察没穿警服,也没穿往日的蓝色兜帽衫,只穿着一身休闲装,背着个包敲开了酒店房间的门。那双雾蓝色的眼睛让赤井秀一想起上午看到的小孩,他迟疑片刻,问:“你怎么来了?”
诸伏景光把包放下,把自己摔进黑泽阵下午休息的床上,说:“出差,抢了同事的工作,听说你们在巴黎我就过来了——对了,怎么只有你在,黑泽呢?”
赤井秀一正要回去做饭呢,听到诸伏景光的问题,手顿了顿,才平常地说:“他刚才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这个时间出去?”
“可能是忽然收到了朋友的邀请,也可能只是下去散步,晚饭时间他就回来了。”
“莱伊。”
诸伏景光忽然坐起来,盯着赤井秀一看;赤井秀一吸了口气,如芒在背。
他记得苏格兰已经开始叫他赤井了,怎么忽然又改回莱伊了?这一般是要算账的预兆吧?赤井秀一放下菜刀,转身,说:
“咳,苏格兰,其实……”
“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不打算让我知道。”赤井秀一无奈地回答。
诸伏景光叹气,拿起手机确认了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半,是个黑泽阵多半已经散步回来的时间。他捂着脑袋,说赤井先生,你确定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吃饭,能等到对吧?
赤井秀一很想说能,但事实是……他不知道。他说好吧,我只是相信他,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是你的话,苏格兰,你也会这么做吧?
诸伏景光幽幽地说不会,黑泽不会瞒着我,他只会说他要去杀两个人,让我在家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