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跟任何人透露出离开的意思,只能说是误打误撞吧。
这所民宅的主人姓黄,家中只有妻子和一儿一女。
傅景谦给了他们不少钱财,他们带着女儿去岳家住了,留了儿子黄觉在家中照看几位贵人。
没有了丫鬟在身边伺候,百合如今形同稚儿,崔云淼万事亲力亲为。
早起她去井边打水,因为不熟练几次都没有把水打起来。
黄觉见了立即上前帮忙,可看到崔云淼那张没有掩饰的脸时愣了片刻,连手中的水桶都没有拿稳。
冰冷的井水打湿了崔云淼的绣鞋,她急忙后退几步。
黄觉红着脸磕磕巴巴地与她道歉。
崔云淼说没关系取了水便回房了,黄觉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一幕被窗前的傅景谦看得一清二楚。
他把玩着那条金链子,眼中讳莫难测。
之后的几日,黄觉总是找机会往她身边靠,若不是傅景谦还留了几个人在这,恐怕事情将难以预料。
瞧瞧,他若是放她离开,无异于小儿抱金行走于市,生了这样一张脸,便摆脱不了遭人哄抢。
搜寻无果,城门守着的人终于离开。
可码头还是留了人守着,看样子是要杜绝他们走水路的机会。
若是走陆路,他们乘马车,他们骑马,自然迟早会被赶上。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在安全的地方暂时住下。”
“都听你的。”
休养了几日傅景谦病好了,也恢复了从前和煦如春风的模样。
他们继续在通州城住着,三人都不出门,采买一事全交给了小厮和黄觉。
“钟姑娘来通州是为了何事?”
黄觉生的人高马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好不容易崔云淼陪着百合出来透气,他上前与她搭话。
有人问起,崔云淼便说自己姓钟。
“回家省亲,结果亲戚已经不在了。”
“原来如此,姑娘打算在这通州久住吗?”
“已经在寻房子了,多亏了黄大伯收留。”
“怎么是收留呢,姑娘太客气了。”
崔云淼只是微微掀动唇角,都是黄觉主动与她搭话,为了不多生事端,她拣一些无关紧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