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人信他。后头范守一摇了摇头:“女人家在这世上奔波已是不易,身为男子,不替她们分忧也就罢了,怎好惹心上人伤心?”
陆清和苦笑:“理是这么个理,可我……哎,不说了,你们有烫伤的药油么?”
“有啊……”边青昙目光在他们之间扫了一遍,才发现谢辛辛手上有烫伤的红痕,当下瞪了一眼陆清和,“陆大人做了都指挥使真是升发了,使唤起谢小掌柜做活了。”
得了,这下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谢辛辛听着这番动静,总算噗呲笑出了声来,“我自己添炭的时候烫的。”
她拉着边青昙坐下,“你来的正好,今晚咱们一块儿打甂炉吧。”
“不看病啦?”
“不看了,他也不想治。”
“噢,高门里头确实有讳疾忌医的毛病。”
边青昙快言快语地这么说了,实际上本来也不怎么关心陆清和的状况,此后便不再多问,乐得清闲。
倒是范守一很会察言观色,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陆大人,药箱里东西有点多,治烫伤的药油一时也难寻出来,你来帮我找一找,我们借一步。”
于是将女人留在屋子里,两个男人在偏房将各种药罐瓶子拿出来挨个比对。陆清和找得认真,正要伸手拿那药箱底下最后几个药瓶,却被范守一按住了手腕。
“我来,我来。”范守一笑呵呵的,在他腕上使了点力气,将他的手推到一边去,“剩下这些药没有贴名纸,陆大人认不出来,让范某来细细甄辨一下。”
说着,揭开这几个盖子又嗅又闻的,装模作样一番,拿出其中一瓶道:“就是这个了,陆大人拿去用吧。”
陆清和心里又记挂着谢辛辛的伤处,两下里没有生疑,谢过之后就拿走了。男人们回到正屋,见谢辛辛和边青昙说话正说的开心。
外边威风的指挥使大人,此刻也不避人,搬了小凳子坐在谢辛辛的脚边,将她手心摊开向上放在自己膝盖上。又拿药油抹在自己掌中。
谁成想他自身已是寒凉之体,这会儿更是连药油也化不开,只好伸手凑在暖炉边上,将药油烤热了,才涂抹在谢辛辛的伤处,一边问着,“你们方才聊什么呢?”
“正在聊你。”
“是吗?说我什么了?”
“边姑娘说你看着体虚,既然打甂炉,最好叫人给你打点鹿肉鹿血,一齐下锅煮了……”
“咳、咳咳……”
他冷不丁被呛了一句,掩口咳了半日,才幽幽道:“只是儿时中毒伤了练武的根基罢了,身体是不虚的。御医看过我这体质,说我阳气盛,这才让寻常毒物侵不得我的身。”
这是什么有损他清白的事吗,这么急着辩上一辩?谢辛辛当下有些失语。
偏偏范守一也探头道:“这倒是真的,我替陆公子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