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抱怨自己的愚蠢,在孟亦白面前掉什么眼泪?
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他儿子的“罪魁祸首”,自己的这几颗眼泪,怎么看怎么像是“鳄鱼的眼泪”。
孟亦白能感觉到,她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已经浸透他的衬衫,胸口上传来滚烫的湿意。
或许是真的冤枉,才会哭得如此无声。
“我只问你一句。”孟亦白声音清冷,没什么情绪,从她的头顶上方传下来:“你确定,是周澜让你买的花?”
……
特护病房里。
周澜坐在病床边,看着小小的寒寒躺在那里,脸上带着氧气罩,她心里有一点点后悔。
寒寒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在看到病危通知书的瞬间,她的心是真情实意的痛了一下。
是自己太冲动了,拿寒寒的命去赌。
她伸手,握住寒寒插满管子的手臂,心里浮上愧疚。
对不起,寒寒。
不过,妈妈都是为了这个家,你能理解妈妈的,对吧?
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赶走那个贱人!
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周澜起身出去,发现找不到孟亦白。
庄淑玉对这个病秧子的孙子更是冷漠,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已经早早离开。
周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孟亦白,刚准备打电话时,一转头看到了站在沈稚病房里的孟亦白。
从玻璃看过去,平常一向冷峻的面部线条,此刻也格外的柔和。
孟亦白从未对她有过这样的神情,他永远都是冷淡的,疏离的。
明明是夫妻,却貌合神离。
周澜咬紧了牙齿,死死的盯着里面的两个人。
她好恨!
嫉妒和恨意一时之间冲昏了头脑,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忘记了刚才对寒寒的忏悔,只剩下一个狠毒的念头——
寒寒必须死。
只有寒寒死了,孟亦白才会对她愧疚,沈稚才能永远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