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不能。
在她的世界观里,无论婚姻还是孩子,都不该是为了粉饰太平,亦或者是获取利益的一种途径、一样工具。
孟亦白已经失去了耐心,冷淡地瞥她一眼:“你应该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然你也不需要拿着大好前程去赌,来换取一个治疗你外婆的机会。”
他的声音平淡极了,“既然做了选择,就别那么清高,笑贫不笑娼的道理,你应该懂。”
沈稚愕然,脸上的神色越发暗淡。
她只觉得狼狈,也无话可说。
孟亦白淡淡地说:“没什么事就回去睡觉,或者你有本事把她从任砚手里救出来,再给她找到一个能彻底躲起来的地方。”
沈稚沉默。
孟亦白语气讽刺,但说的也是实话。
如今的黎绪,就好似笼中鸟。
就算飞了出去,也早晚会被任砚抓回来。
沈稚的心像是灌了石头,一点点的往下坠,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为黎绪,也为自己。
为漂泊不定、注定悲惨的人生。
……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差点撞到端着碗筷的王姨。
王姨的神色显然比她慌张多了,“沈小姐,我刚从寒寒房间理出来……”
她的紧张是多余的,因为沈稚根本没有怀疑她。
沈稚只是恍惚的点了点头,就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她完全没有察觉,王姨其实在房间门口听了许久。
王姨是中途过来的,于是她并没有听清楚两人之前聊了什么。
但她从只言片语的对话中,断章取义的抓到了重点。
沈稚怀孕了。
孟亦白为了家族利益,要留下这个孩子。
王姨不敢耽搁,把碗筷放到洗碗池里,就急匆匆的摸出手机,给周澜汇报消息。
“什么?”周澜气得险些失声,“先生要她生下来?”
王姨吞吞吐吐:“……是,还说是为了利益,希望沈小姐能够理解。”
她于心不忍,还帮沈稚说了两句好话:“沈小姐似乎并不想生。”
周澜冷笑一声,“不想生?她恨不得立刻生下来才对!”
她才不相信,沈稚那样有心机的女人,怀上孟亦白的孩子还不想生!
周澜死死的咬着牙,“我明天就回去,你跟先生提前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