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霜也很客气:“学校那边有急事,得先回去了,你们下次来京城的话一定找我,我带你们玩儿。”
靳誉蓁笑着回道:“一定。”
比起聂蜚音的谨慎温和,她的母亲却是落拓无拘的性格。
聂文霜最后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宁岁,不依不舍地走了。
靳誉蓁平时从不窥探别人的隐私,即便宁岁是她带大的,她也不会越这道线。
可今天不一样。
她的好奇心格外的重。
进屋后踌躇一阵,转头看向瘫在椅子里的宁岁,问道:“晚上吃什么?对了,刚刚聂女士和你说什么了?”
宁岁毫无防备,从兜里掏出张照片,“聂阿姨给了我这个。”
靳誉蓁接过来一瞧,顿时愣住了。
这张照片里的景象真的很眼熟。高原,雪山,笨重的棉服,藏羚羊。
入镜的人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她依然辨认出……这不就是她吗?
当年在西南拍纪录片的场景。
难怪如此眼熟,仿佛似曾相识的样子。
可是聂文霜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还把它交给宁岁?
她看向宁岁,面色有几分沉凝,“然后呢?她说了什么?”
宁岁随口道:“她说让我跟聂蜚音好好相处,大概是场面话吧,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我这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谁啊?聂蜚音吗?不太像啊。”
靳誉蓁沉默几秒,问道:“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有点像我?”
宁岁依言去看,许半晌才道:“还真是有点,这是你?”
靳誉蓁默然不语。
最近发生了很多离奇的事,她都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了,还会在意这张照片吗?
宁岁突然道:“这不会是你去西南那次拍的吧?”
靳誉蓁道:“应该是吧。”
她的思绪被拉扯到五年前,人生中唯一一次雪盲症,错过了许多独一无二的风景。
她也曾为此难过,觉得遗憾,后来慢慢说服自己,并告诉自己,即使没能看到雪山和圣湖,至少疾劲的风吹过她的脸,听到过世间最慈悲的诵经声。
这一刻,她却又感到怅然。
或许她错过的不止是风景。
此前她与聂文霜素不相识,聂文霜绝不可能保存她的照片。
甚至不必推理,便知道照片原先由谁保存。
宁岁就算再迟钝也觉出她的异样,可她实在很迷糊,想不明白靳誉蓁的照片为什么会在聂文霜手里,于是只能问:“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应该啊,聂家因为有人从政的关系,对各方都采取避嫌态度,一般不会跟她们这种家族的人结交。
这是宁芳告诉她的。
靳誉蓁摇摇头,“当然不认识,你先回去,我晚上不吃饭了,有点事儿。”
宁岁一听,眉毛顿时耷拉下来。
后天她就要回去上班了,真的舍不得现在的惬意日子。
情绪低落地应下来:“好吧,那你忙,我随便去找点吃的,今晚开始得掰作息了。”
靳誉蓁送她出门,“照片我先存着。”
宁岁没有意见。
毕竟照片上的人是她。
房间安静下来,靳誉蓁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