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福春会包容他,包容一切。
陈悦目的手扶在福春腰上,触摸让她从尾巴骨开始打颤,耳朵里朦朦胧胧传来声音。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等这张画完成很可笑?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么吗?这么多年我都不敢离开他们。”
他可以逃的,可还是回来了。像条狗一样守在他们身边。
“是不是很好笑?是不是!”
福春张着嘴像离水的鱼,哪怕一个字,一个音节也好,声音被噎在喉间鼓胀成一团。
像丑陋锋利的岩石破开清澈明朗的溪水,她仰起脸,痛苦承揽一波又一波,被迫与陈悦目感同身受。
福春泪眼朦胧,皮肤源源不断散发着温暖,接纳一切。
“你什么都不懂。”
温热的呼吸围裹那个受伤的灵魂,一股强大而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人无处可躲。
就像……
陈悦目颤抖。
一束阳光照在书桌,照亮福春柔韧疲惫的躯体。
第24章五分钟
第三天,风和日丽。
陈父一大早去学校,出门时碰见陈赏心把女儿送来而后匆匆离开。陈母早上五点就醒了,和洪婶一起吃完早餐就呆在书房练字。
陈家人起得很早,除了陈悦目。
风从窗户小缝吹进来撩动书页。纸张摇摆声淅淅沥沥传入耳中。
福春睡醒,下意识在怀抱中找到舒适的位置。
“还睡吗?”
她睡眼惺忪,手比脑子更快用拇指碾在眼前薄而嫣红的唇上。
陈悦目含住她的拇指,任由她在口中翻搅。
这张嘴,福春喜欢得不行。
窗外传进孩童认真而欢乐的声音:“每个冬天的句号——都是春暖花开!”
福春骑在陈悦目身上,“是谁来了?”
“是佳佳,我姐姐的孩子。”陈悦目反把人压在身下,“是个小机灵鬼。”
他趴在福春身上,说话时温温地气息吐在她耳廓,“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
“想要吗?”
“没想过。”
“现在想。”
“想这干嘛?”
读书声又大了些。
“我们可以知道爱会带来什么样的痛苦,却不知道爱究竟为何。在此它对我而言是剥夺、懊丧、两手空空。我不再有冲动;剩下的只有焦虑。”
一座看起来像天堂的地狱。还是地狱。
陈悦目起身,推开窗探头朝院子喊:“佳佳,念什么呢?”
女孩扬起手里的书大声问好。
上午十一点,邻居的五只柯基准时出来散步。
陈母在书房听见狗叫欣喜下楼,去到院子发现福春和自家小孩正蹲在一起玩狗玩得不亦乐乎。
“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