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洗头妹。”
男人是一旦你纵容他他就会在你头上拉屎的狗东西。陈父当年如日中天,无所畏惧。那时就连舅舅做生意也要仰仗他的鼻息。他是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于是为了照顾还在襁褓中的陈悦目,他把其中最温顺没主见的情妇带回家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自打有记忆起就是那个女人在照顾我,我把她当我亲妈。”他的第一声妈妈就是对那个女人喊的。
她不完美,但是对陈悦目无微不至。
除了陈父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来陈家之前的过往,所以陈母从疗养院回来的时候一家人相处得甚是和睦。
“我就像这样常常躺在她怀里听着心跳声睡觉。”
一个人精力有限,陈母的关注都放在优秀的陈赏心身上。陈悦目是她挽回感情失败的产物,她差点把命都搭上也换不来丈夫回头,于是她再也不想见到陈悦目。
陈悦目自然和带大他的那个女人更亲近。在与陈悦目情同母子的生活状态下女人的母爱被唤起,她不想再继续与陈教授这段不伦关系却十分想要个孩子。
最终她如愿怀孕,但是被陈母发现。
陈父无耻的做法激起陈母的怒火,两人在家里大打出手,情妇在推搡中摔倒流产,从此精神崩溃。
陈母意识到自己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抢走,亢奋精神使出浑cy身解数守护她的财产。
就这样,保姆赶走了,陈悦目有了爸爸妈妈。
“幼儿园开放日那天所有人都来了。我把满分作业拿给他们,墙上我的小红花贴了长长一排。”
父母陪他做活动,他们手牵手在广场上用蜡笔画下我的家。为了画好这幅画陈悦目练了很多次,他熟练地用铅笔打好草稿,然后他们一起在纸上画上天空,画上绿草地。
陈悦目认认真真画着自己和姐姐。
“老师要一对一和父母汇报学习情况,轮到我时他们被叫进室内。”
然后陈父陈母告诉他等会再陪他一起把这幅画画完。
福春看着那画了一半的画默默叹气,又把怀里的人紧了紧。
陈悦目继续用淡漠的语气说:“那个女人也来了,远远站在角落。”
她小声唤陈悦目的名字。
“陈悦目,陈悦目……”
陈悦目小心翼翼走去。女人的脸蜡黄疲惫,身上的套装凑近看也相当粗糙廉价,她的身上散发一股苦臭,不再像以前那样香香的。
“你怎么了?”陈悦目问。
女人靠近,神情复杂。她颤抖着双手试探将他抱在怀里,他又听见那熟悉的心跳。
扑通,扑通……
他听着福春的心跳,那么温暖,让人心安,想让他钻进她的皮肤,随着血液流淌拥抱她的心脏。
扑通,扑通……
陈悦目闭着眼。
“叫我妈妈。”
“你是保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亲妈是谁。趁他睡觉在旁边和他爸做爱的女人,称呼她保姆已经留了面子。
急促的心跳回荡耳边,眨眼间那女人抱着他来到顶楼。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天空,下面传来尖叫声,哭泣声和警笛声。
再多他就记不住了。
“只有那段记忆很模糊,明明我其他事都记得很清楚。”
陈悦目强迫自己想起来,能想起的只有天台刮在脸上的风,四处都是。
他头痛欲裂,站起来把福春压在桌上。
他一出生就在这种稀烂狗屎一样的环境下长大,那个女人死后更是没有人肯施舍他一点爱。母亲后来陪着姐姐去了北京,陈悦目只能和父亲一起生活。女人的死让陈父不得不收敛,但满腹欲望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这些不过都转化成恶意发泄在陈悦目身上罢了。
陈悦目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懦弱,自私才是他的本质。这样的他才和福春是相配的,他们之间不需要谁仰望谁,肉ti和金钱交织搭建的结实关系牢牢将他们锁住。
和福春在一起,他可以尽情释放自己,把人性的卑劣面展露给最亲近的人才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