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园做完检查后,戚恪又立马带着人回了别墅,莉娅早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别墅里最好了一切的准备,包括原本预约在第二天的医生都被保镖从医院里直接带了过来。
医生姓温,也是顺益私立里的医生,只不过他就要比方西的资历更深医术也更高一些。
温医生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两名护士,三人开始迅速地为乔凛虚做着检查。
温医生用手电测试了一下乔凛虚的瞳孔反应,然后又举起两根手指仔细询问,“乔小姐能看清这是几吗?”
乔凛虚看了两眼,而后撇开了视线闭口不言。
温医生察觉到她的抗拒,也不再多问,待两名护士那边结束后,这才看向戚恪,示意她到外面去说。
戚恪看着温医生的脸色逐渐凝重,心里一个咯噔,连藏在袖口下的手指都开始轻颤起来。
两人来到卧室外,温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戚恪时表情带上了一丝严谨,“戚总,乔小姐的身体状况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和贫血,这也是她晕倒的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她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失眠问题。”
原本听着医生前面的话还松一口气的戚恪愣了愣,问道:“失眠?但她有在吃褪黑素,难道没用吗?”
“褪黑素?能把药给我看看吗?”
戚恪点头立马吩咐莉娅,莉娅也很快将乔凛虚的褪黑素拿过来,并且还带上了被她调包的方西给的那些。
“这是瓶子里原本的褪黑素,已经让人查过,没有问题,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瓶子里的换了。”莉娅说着,将散装的褪黑素和瓶装的一并交给了温医生。
温医生打开瓶子往里看愣了两秒,而后看向戚恪,“戚总,瓶子里的褪黑素没有被服用过。”他能大致看出数量,这数量根本不对。t
“没吃?”莉娅怔愣地看向戚恪,然后恍然大悟一般,“戚总,难怪小姐每天白天都和没睡醒一样一直昏睡,她晚上失眠没吃药睡不着,所以才会在白天补觉。”
温医生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脸严肃地看向戚恪,“戚总,我觉得您有必要为乔小姐安排一个全面的心理健康检查。我怀疑她患有抑郁症,而且程度比较严重。”
戚恪宛如被当头棒喝一般怔在了原地,抿了抿红唇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反而是莉娅在听见温医生的话后,立马看向戚恪,得到了她准许后立马道,“我马上去安排。”说完,连忙转身下了楼。
“抑郁症?为…为什么会得抑郁症?”戚恪百思不得其解。
温医生也不是专业的,只能大致解释道:“患病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周边环境的影响、和身边人的社交还有自己的一种思维方式,这些都有可能导致患上抑郁症。但我不是专业的,我也没办法彻底下定论,所以还是尽快给乔小姐安排一次心理咨询比较好。”
莉娅的动作十分迅速,一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别墅门口,片刻后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女人从出租车上下了车,莉娅连忙上前将人带进别墅。
女人手里拎着一个手提包,在上楼匆匆和戚恪打了声招呼后便走进了主卧,护士全部退出,主卧里很快便只剩下这个女人和乔凛虚。
这场心理咨询整整持续了四个小时,卧室门外也仅剩下戚恪还在等待答案。
四小时后,一脸倦容的心理医生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门,手里捏着一叠报告单。
戚恪连忙看向对方,期待着医生的答案。
“患者乔凛虚,初步诊断结果为中度抑郁伴随癔症性精神症状。”
第057章旧友
旧友
深秋的冷风自通风窗呼呼地灌进别墅里,只穿了一件单薄T恤的戚恪被吹得打了个寒颤,又或许她不是被冷的,而是被心理医生的诊断结果给吓到了。
“戚总,乔小姐的诊断结果只是我初步的判断,更准确的判断还要等我再和乔小姐接触几天才行。还有乔小姐的失眠,需要服用安眠药进行干预了,不然会给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
戚恪恍惚地点了点头,“我让人跟你去拿药。”说完抬手示意身旁的莉娅,然后便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但心理医生却伸手横在了戚恪面前,“戚总,乔小姐和我对话完之后很疲惫,我出来之她就已经睡着了,现在还请您别进去打扰她了。”
戚恪握住门把的手又僵住,最后在心理医生视线的注视下,缓缓放开,说话的嗓音已经哑到不行,“知道了。”
“莉娅让司机送叶医生离开,我想自己静静。”
莉娅微微欠身朝叶苒伸出手,“叶医生请。”
叶苒面无表情地看了戚恪几秒,最后收敛视线迈步离开。当她走到院子里时,司机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握住把手拉开车门,在委身坐进去之前,叶苒扭过头看了看站在院子门口的两位保镖,然后才坐进了车里。
戚恪静静地站在卧室外,整层楼除了她再没有旁人,她靠在墙壁上,整个人像是顿时失去了力气一般渐渐滑坐在地上,双腿屈起手臂搭在膝头,低下头缓缓将头埋进臂弯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在她大脑中翻滚。
她不知道乔凛虚为什么会患上抑郁症,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否在无意中推动了这一切。明明乔凛虚只是食欲不佳、明明只是有些失眠,现在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戚恪回答不了自己,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件事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于是愧疚如汹涌的海浪朝她袭来,几乎将她淹到窒息。
可她不能有事,她还要配合乔凛虚的治疗,她还要让乔凛虚彻底好起来-
乔凛虚第一次知道自己可能是生病了是那天在七园的走廊上看见了父母的影子,那是她第一次在梦境以外的地方看见他们,于是乔凛虚便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