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白把翻的书页磨边的电话号码簿,递给秦忠义。
秦忠义从谢秋白的办公室出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其实,细细想来,谢秋白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
秦忠义老家不在这,早些年也是逃荒来的,他老家村子里,整个生产队,几百口人,就那几百亩地。
和他们这里动辄几千亩,几万亩的土地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跟小孩玩过家家一样。
办公室里钱有才和张建国,也被谢秋白的大手笔,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说的能不能实现先不说,就说这想办法的思路,还真是别具一格,眼光放的够远,和别人都不一样。
谢秋白回到家,红梅在他们家几个屋里,抱着个葫芦瓢,来回跑来跑去,她爸妈今天去市中心医院了,把她交给谢秋白和陈舒瑶带两天。
小的那个放在王桂英家,让帮忙带。原因是金美娟又怀孕了,她家老二才八九个多月,竟然就又有了。
谢秋白对戴明哲,简直无语死了,“就这么忍不住?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套套这种东西吗?”
不管大人怎么样,小红梅的到来,倒是给他们家增添了许多活泼的气氛。
谢秋白给红梅提了半桶水去里屋,让她可以直接给菜浇水,不用跑来跑去,水洒的衣服都快要湿了。
小家伙正是无拘无束的年纪,乐淘淘的哼着不知名的歌,给菜浇水,还嘀嘀咕咕的叮嘱,“你们快点长大啊。”
可能是温度高的缘故,里屋种的草莓竟然开花了,吃过一个酸果子的红梅,对草莓苗充满了期待。
陈舒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像是吹皮球一样大了起来,身体也变得笨重,谢秋白看她睡下后,才去装书的箱子里翻,想看会书,时间还早着呢。
小红梅还没有睡意,谢秋白怕她去闹陈舒瑶,就把她抱到怀里,“姨姨很累了,让她睡吧,来陪叔叔看书。”
红梅小小年纪,哪认识什么字,兴致勃勃的翻了一会儿小人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时候,陈舒瑶还没有睡着,看他轻手轻脚的把红梅放进被窝里,掖好被子,笑道,“这么细心,看来咱们孩子以后有福了,有个好爸爸。”
“那也不比你有福,没有你,哪有他们。”
陈舒瑶笑,“就会贫嘴逗我开心。”
两人笑谈了几句,陈舒瑶就先睡了。
安静的夜里,谢秋白枯坐在煤油灯下,既没有看书,也没有写字。
前些天他去临市,遇到了一个自称他同学的人,喊他的名字并不是现在这个,那熟稔的样子,不是作伪。
这件事是原著中没有的,原著故事到八十年代就结束了,直到结束,也没有出现过男主的家人,甚至是朋友。
谢秋白做为穿书者,难免会有依赖原剧情的习惯,可现在关于身世的谜团,是他一点也不愿意看到的。
在谢秋白心里,他的亲人只有上一世的家人,他宁愿他是个孤儿。
可事实摆在面前,他往深了想,这段时间,因为办厂的事,他频繁往石林市跑,却从没有遇到过曾经熟悉他的人。
这还是他去了隔壁市,去谈白砂糖价格的时候,才意外遇到的。
而在石林市,他来来回回,一次也没有,一次也没有遇到熟人啊!怎么可能那么巧呢!
一个人从小到大,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高中,是会和很多人或多或少产生交集的,现在又正是上山下乡红火的时候。
几乎是不用怀疑的,谢秋白猜这只可能是人为造成的结果。
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人,又会是什么人,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谢秋白现在是千般思绪,万般愁涌上心头,他暂时不想告诉陈舒瑶,她现在怀着孕呢,还是双胞胎,要保持心情舒畅才好,还是别跟着他一块烦心了,重要的是还没什么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春节,白天团场举行了联欢活动,虽然很多人想让谢秋白上台唱首歌,但他拒绝了,上次是为了刷好感,他才上台的。
他实际上并不太喜欢这种事,得到太多的赞誉和吹捧,人不自觉就会飘飘然。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自制力,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被那个舞台改变,变得在乎,变得去努力迎合大众的喜好。
他还是普普通通的做个平凡的观众,就挺好。
这次排座位时,谢秋白因为职位,坐的十分靠前,指导员等领导在第一排,他就在第二排。
看节目期间,坐在他前边的指导员,和他聊了几句。
指导员应该是从秦忠义那里,知道了他那天说过的话,她很是赞了他几句,说他,“有想法有魄力,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