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崔远,已经成了魔怔。
人被堵到牛角尖,便无论如何出不来。
她便是放纵,取乐,故意气他们。
“贱婢该死!”
她打着不解气,殿内一片抽泣声,呻吟声。
“混账东西!”一声厉斥。
顾香君吓得手抖,回头看见顾辅成,当即扔了鞭子,低头站定。
“都下去,给她们上药,每人补贴十两银子。”
顾辅成看都不看她一眼,与内监沉声吩咐,“自即日起,撤去殿中丫鬟内监,只留两人侍奉,没有朕的准允,不许公主踏出门去!”
殿门关上,顾香君双目通红,恨得咬牙切齿。
当夜,顾云慕便来了。
从地上揪起喝得烂醉的顾香君,抱回床上。
“大哥,我还不如死了。”
她反抱住顾云慕的腰身,鼻涕眼泪掉下来。
顾云慕叹了声,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你最近愈发胡闹了,不该这般对待宫人,父皇生气,理所当然。”
顾香君抽噎着,不反驳,却楚楚可怜说道:“我心里苦,你不是不知道。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是残花败柳,没人要,先前我便与大哥说过,我只要崔远,对不对?你们答应我的,进宫时便应下我了。”
那句“残花败柳”落在顾云慕耳中,犹如针扎。
他长长吁了口气,像小时候那般抱着她:“我们三娘不是,我们三娘是世间最好的姑娘。”
顾香君在他怀里醉了过去。
翌日醒来,顾云慕已经离开,她便重新换了身衣裙,对镜描眉,忽然便扯开嘴唇一笑。
侍奉妆面的丫鬟被她的笑脸吓到,不可查觉的哆嗦了下,顾香君当即扭头。
手中的金钗朝她腰间狠狠刺去,嘴中咒骂:“贱婢,去死!”
“你们都去死!”
紫宸殿,顾云慕因为顾香君而顶撞顾辅成,被斥责后愤愤离宫。
顾辅成扶额,心思衰竭。
内监不忍,捡起掉落的衣裳为他披好,“殿下是性情中人,说话虽直,却与陛下没有遮掩。”
“呵,”顾辅成笑,“难为你找个如此牵强的由头给他的愚蠢开脱。”
内监讪讪地退下。
宫中传闻他不是不知道,当日与二郎那番谈话,虽屏退所有人,但不妨有躲在暗处的小人,顾辅成猜想,顾云慕定也知道了,且半信半疑,从他对自己日渐不耐的态度,便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