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皇后经常召我入宫,你也知道她那个人,跟我哥哥如出一辙,明里暗里各种试探,套话,我也只能装傻。
对了,她仿佛想给三娘议亲,但三娘没甚想法。”
“议亲?”刘岑不解,“这当头怎么想给三娘议亲了?”
顾玥有些难以启齿,遂压低了嗓音附在他耳畔说道:“三娘最近总是乱来,听说学那前朝公主萧吉玉,养了一堆面首,镇日的胡闹,皇后怕她陷进泥里拔不出脚,便想找个正经人将她托付过去,想着有了夫郎,兴许三娘能变好。”
“胡闹。”
刘岑冷斥,“三娘如何能跟大长公主比,她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偏还要东施效颦学样子。”
顾玥也是心知肚明。
大长公主萧吉玉,府里是养着二十几位面首,但明面上是面首,实则也没与他们如何,得宠的便也只一个,状元郎褚明旭。
萧吉玉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
顾香君不同,她是真的犯浑,如今仗着公主身份,听闻很是虐待身边婢女,如此便在嚣张跋扈后,又多了个愚蠢狠厉的性子。
“皇后看中谁了?”
“新提拔上来的户部侍郎,崔远。”
殿中,一种婢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发抖。
她们皆被剥去外衣,只着及胸襦裙,打眼看去,是一片玉白。
顾香君拢好衣裳,广袖滑到肘间,她慢慢走到墙根处,取下鞭子,折起来,轻轻打在左手手心,眉眼含笑,却是朝这些婢女缓步走去。
“是谁告的状,嗯?”
她虽笑着,可语气分外森寒。
婢女们快被吓死了,之前殿中总有人不明不白失踪,都道是被顾香君杀了,她们很怕今日会有同样的遭遇。
“啪”的一声,鞭子打横甩开,不偏不倚甩到当中婢女脸上,她咬着牙不敢吭声,怕顾香君打的更狠。
“殿下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说。”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她语气忽然暴戾起来,一连数鞭,抽的婢女后背全是血痕。
外面人低着头,同样汗毛耸立。
“父皇母后从何得知的,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那夜饮酒,她不过拉了个侍卫上床,翌日高兰晔便知道了,私底下暗暗训斥过,本以为足以,谁知又叫顾辅成得知,立时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大哥能睡丫鬟,她如何睡不得侍卫。
顾香君满心不服,怨恨积压着,难免想起当年被萧云虐待的场景,心里就像烧起烈火,隐忍着,蓄积着,恨不能一下将这宫殿全都焚了。
她记得,父皇说过,等萧云死了,她要谁都可以,她同他提过,要崔远,可父皇怎么做的?
撂下一句“别妄想”,把她当什么了!
父皇重用崔远,道崔家忠诚可用,崔远若是成了驸马,很多事便不好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