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嗥已不是昔日的少年,他的喜怒已不会在脸上呈现,只是在风波的言语中,目光越来越冷,等到那把长剑将要割断风波的喉管,狼嗥忽然就垂下头来,看着风波一字一句地说:“告诉你吧,流乐是我杀的,你一直报错了仇。”
“你、你说什么?”风波神情一瞬痛苦不堪,一把掐住了狼嗥的脖子。
狼嗥毫不在乎,冲风波露出一个笑,“我们,到底谁更可怜呢?”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割断了风波的喉管,直到风波死不瞑目。
狼嗥冷笑,开刃一般,将手中剑在风波的脖颈上慢慢磨着,直到剑刃彻底切下了风波的头颅。
“蠢货。”狼嗥扔掉手中剑,踢了一脚风波的头颅。
风波死前还把流乐的大旗插在身旁,狼嗥一脚踹断旗杆,提着风波的头颅来到了卡布的身边。
他将头颅拿给卡布怀里的青羊看,口中道:“青羊姐姐你别害怕,他已经死啦!我们回去吧。”
青羊在狼嗥的言语中回神,却是在看着风波的头颅愣了一会儿后,忽然尖叫一声,将头埋进了卡布的怀里号啕大哭了起来。
也许谁情窦初开的时候,心里都悄悄藏过一个人。
后来卡布抱着青羊回了军营,告诉狼嗥说,青羊在成婚以前就同他说过,自己曾对风波心动过。
可是年少时的爱会因一些人和事而改变,所以当青羊不再只是一个懵懂的少女时,她就只当风波是哥哥了。再后来等到青羊跟着妫沛公主逃离北荒,卡布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卡布说,他曾经也问过青羊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因为卡布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丑陋。
可是青羊却说,卡布赤忱善良,有一颗纯洁的心灵。
卡布当时难为情地挠头,说他打小只知道自己有心,却不知自己的心算不算干净。
青羊就扇了卡布一巴掌,说卡布是一头笨狗熊。
卡布当时捂着脸嘿嘿地笑,说狗熊好,狗熊有胆。
青羊气得又要扇卡布,卡布就又嘿嘿地笑,伸着脸说,狗熊脸皮也厚。
那晚卡布说这些的时候,所有人都在。
当时青羊待在营帐里愣愣地出神,谁也不肯见,卡布怕她想不开,就把襁褓里的孩子放进了她怀里,守到帐外去了。
彼时已经夜深,去往沼泽地探路的人马尚未归来,许公得知青羊出了事,听卡布说完这些没言语,只把那篮柿子塞回给狼嗥,去沼泽地边上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