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骑兵说完这些,鸿蒙已戴上面具来到了帐外,良宵也陪着他一起出来了。
妫沛公主进了沼泽地,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率军杀个回马枪,营中须得有人坐镇,故而鸿蒙离不开,只能干等消息。
鸿蒙摆摆手,叫那骑兵下去疗伤,之后就看向卡布离开的方向沉默,良宵就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彼时日虽落,月未升,具体情况如何良宵也一时无从得知。
等到夜幕终于降临,良宵顺着月光去看,卡布和狼嗥已经相继追到了东峰的半山腰,而风波带着一批死士高举流乐的大旗,正命人拖着青羊往东峰顶上跑去。
卡布追在那些拖着青羊的死士后头,红着眼往东峰顶上冲杀。
当年狼嗥同风波在奴坑交手,也不过打个平手,如今狼嗥久经沙场,又在狼坑待了一年,身手已远超当年。
他追到半山腰冲在卡布前头,几乎是将风波紧追不放。等到了东峰顶上,风波终于被狼嗥打下了马,而卡布则是将所有的死士给尽数杀光了。
青羊当时倒在山顶,衣衫凌乱。她的奶水渗透衣衫,胸前湿了一大片。卡布冲过去顾不上其他,脱下衣袍裹住青羊,先把青羊紧紧抱进了怀里。青羊则是眼神空洞,躺在卡布怀里,没有一点反应。
“你对青羊姐姐做了什么?”狼嗥的脚踩在风波的脸上,把从风波手中卸下的长剑架在了风波的脖子上。
风波嗤笑一声,“一个男人撕开女人的裙子,还能做什么?”
话刚说完,狼嗥就在风波的嘴巴上狠狠踩了一脚。
风波满嘴是血,却没什么所谓地自言自语,“当年她情窦初开,明明是看着我才会羞红脸颊。可如今她嫁得了如意郎君,我爱的人却离开了我。都是努尔哈察的奴隶,凭什么呢?凭什么我爱的人偏偏不爱我呢?”说着,竟是痛苦不堪一般,流下泪来。
狼嗥眼神一暗,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轻声说:“我也很想知道凭什么……”
风波闻言,躺在地上打量着狼嗥的神情,忽然笑了,“我知道,你喜欢鸿蒙。”
狼嗥听罢眉头一拧,瞥了眼不远处的卡布,一剑就刺进了风波的大腿,冷冷道:“与你何干?”
风波像是已经麻木,对刺进身体的长剑不觉疼痛一般,只是盯着狼嗥的眼睛大笑起来,口中道:“在游呼小镇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少将军,我们是同一路人,一样卑微,一样渴求,一样爱而不得……”
狼嗥不理会风波,把剑又往风波咽喉刺去。
风波引颈受戮一般,脸上不见丝毫的畏惧,只是冲狼嗥轻蔑一笑,“喜欢自己的大哥却不敢承认,狼嗥,你可真可怜。”
狼嗥本要将剑尖刺进风波的咽喉,闻言却又改了主意,他蹲下身,将剑横在风波颈间,寸寸往下切去。
风波颈间血涌,却是死死揪住了狼嚎的衣襟,嘲道:“我的主人好歹愿意拿我当个床伴,他同我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可是你呢少将军?鸿蒙那样的人,你爬得上他的床吗?只怕人和心,哪一样你都得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