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居功,锦衣卫素有威名,贼人听了便先害怕几分,故而才能行动地那么顺利,但依臣所见,他们害怕的,其实不是锦衣卫,而是陛下。”
“因此,锦衣卫更应该时刻为陛下效命。”
他抬头,神色满是认真,说出的话好像是真的发自肺腑。
皇帝听完,抚掌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真是有意思极了,彭煜,可是你教他的那些话?倒是教了个妙人出来。”
彭煜好不容易才把那颗心放到肚子里去,又重新提了起来,他小心地站过来行礼,回答道,
“这哪是臣可以教出来的?实不相瞒,陛下,裴期刚进来时我都觉得他脑子不太灵光,说话耿直,做事也耿直,这话如果不是发自他的肺腑,就算是有再多的人教他也是不会说的。”
皇帝听了,心里更加舒适,当下就将手上戴的那玉扳指取下,扔了过来。
裴期往前膝行两步,准确无误的接住了这枚扳指。
“王狗,明日去那南越进贡的东西里挑几样好的给裴卿送过去。”皇帝又说。
王公公心里恨的牙痒痒,又给这小子抢了一次风头,面上则点头哈腰应承,“哎,陛下,老奴知道了。”
见到裴期脸上那被汗融地所剩无几的胭脂,皇帝也玩心大起起来,“那高丽进贡来的胭脂也给裴卿拿一盒。”
裴期神情疑惑,又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询问:“臣,臣要天天擦吗?”
皇帝又被逗笑了。
——
月色渐浓,裴期也算是终于能回家去。
在热的地方待久了便黏糊糊的,身上这套衣服穿着特别难受,他想回府洗个澡给换了。
李稷叫住他,“裴卿,可否需要与孤同乘?”
裴期思索了一下,感觉回皇宫和回自己府上实在是不顺路,于是也不愿意麻烦太子,便摇头拒绝,
“不必了,殿下,我自己就行。”
李稷也没恼,笑着和他道别。
见着裴期的背影,他旁边有个侍卫义愤填膺地说:“哼,居然敢拒绝殿下。”
那个白天见证了所有一切的小太监拼命朝他使着眼色。
天啦噜,夭寿了噜,这人在说些什么,他知不知道太子和裴大人可是……
搞得侍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疯狂眨巴的眼睛。
李稷则罕见地并没有计较这些。
莫名的,他心情颇好。
“无事。”
不过是一点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