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喜蓉轻轻叹了口气,去看叶开。叶开的脸比前一刻绷的更紧了,他知道盛喜蓉在看他。可他没有吭声。于是盛喜蓉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叶开一转方向盘,猛地一脚刹车踩到底,将车急停在一旁。盛喜蓉轻轻吁了口气,赶在他开口前说:&ldo;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叶开反问:&ldo;我需要冷静什么?&rdo;他语气不算好,像是不准备继续忍耐下去。盛喜蓉略略偏头,小心地打量他几眼,片刻后,她抿唇,有些心虚地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ldo;你最好不要凶我。&rdo;她一本正经地说道。&ldo;最好?&rdo;叶开拉长了语调,舌尖舔着后槽牙,气的脸都绿了。盛喜蓉垂眸。&ldo;不是说加班,晚上9点才到家吗?&rdo;叶开阴森一笑,语气中满是忍耐不住的怒火。盛喜蓉垂头丧气:&ldo;今天不加班。&rdo;她坦诚道:&ldo;要请同事吃饭,还想晚点回家。&rdo;叶开一声冷哼。盛喜蓉抬头看他一眼,补充道:&ldo;也不想你追问。&rdo;&ldo;我追问什么?&rdo;叶开偏过头去,问:&ldo;你是觉得我不会允许你和男同事私下单独吃饭?所以就骗我说要加班。&rdo;他神态正经而又严肃,占据道德制高点,于是毫不留情地将男、私下、单独几个词汇咬的极重。盛喜蓉摸索出一颗糖,拨开糖衣,将甜滋滋的糖果放进嘴里。她的手有点抖&ldo;我只是怕麻烦。&rdo;她看着挡风玻璃外的路灯说道,到现在也仍旧不认为自己有错。她习惯撒一些不大不小的谎言来避免可能出现的麻烦。虽然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习惯。&ldo;盛喜蓉,你的话不具备任何的可信度。&rdo;叶开批判道。他仍旧记得几个小时前,高斐说过的话:&lso;她在撒谎。&rso;&lso;她很擅长欺骗,特别是欺骗我们这种喜欢她的男人,我也被她骗过。&rso;&lso;不过我现在准备原谅她了。&rso;叶开最恨的就是高斐最后这句话,准备原谅她?他以为自己是盛喜蓉的什么人?还原谅她叶开嘴角一扯,溢出一声发自心底的冷哼。在封闭静谧的车厢,这声嘲讽的哼笑变得十分清晰,盛喜蓉听了,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脸一下就黑了下来:&ldo;昨天医院的事你没有提前同我说。&rdo;她转头看他,脸色严肃,决定把场子找补回来。昨日清晨他开车载她去医院见陈本顺,没有提新家糖果含在嘴里还未完全化开,盛喜蓉便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她发现回家的方向不对:&ldo;不是这条路,现在是要去哪?&rdo;她问。&ldo;去另一个地方,新家。&rdo;叶开眼睛看着前方,一转方向盘驶入另一条街道。&ldo;怎么突然搬家?&rdo;叶开脸色变得奇怪,没有立即回话。盛喜蓉只是随口一问,见他不说话也不怎么在意,只懒懒地一偏头,靠在头枕上眯了眼打盹。叶开偏头看了她一眼,问:&ldo;困了?&rdo;&ldo;嗯。&rdo;盛喜蓉低低应了声,昨晚和盛清萍聊到半夜2点,清晨又早起上班,一整天高强度工作后,如今睡眠不足的症状终于显示了出来。&ldo;我睡一会。&rdo;她轻声道。叶开却没如她所愿安静下来,他冷不丁地问:&ldo;昨晚怎么不回家?&rdo;盛喜蓉:&ldo;&rdo;她睁开眼,愣了好一会才偏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这时正值红灯,叶开将车停下,也偏过头来看她:&ldo;没睡好?&rdo;他一挑眉梢,神色平淡,语气平静,可却又莫名的给人一种恶劣的感觉。盛喜蓉不知道他这能否算得上是质问,她只知道他在说过这句话后就不在说话了,似乎决意要保持沉默。盛喜蓉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她认为还算恰当的回答:&ldo;是女生。&rdo;秋雪改名换姓变成盛清萍,是在和过去进行切割。她是如何越过上千公里从a市流落到卡列林市,途中经历了什么?到达卡列林市后又是如何从伊甸园脱身和老三结婚。她当初的男友下落如何,又是否爱自己如今的丈夫甚至是孩子?很多事,如今的盛清萍不愿提及,盛喜蓉自然也不会追问。叶开曾经见过秋雪,如果见面,自是能认出如今的盛清萍。盛喜蓉的举动算不上是帮盛清萍隐瞒,这只是她们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ldo;是在朋友家。&rdo;随口说出的两个不大不小的谎言被拆穿,盛喜蓉还是有点尴尬,她脸微微有些红,眉头心虚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