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也晓得此事。”“多亏了千姜姑娘多次试毒,才能跟上宿望诡秘多端的制=毒术。”“诡秘多端?”张九荻一直告诉自己只是试了一种毒,何谈多端之说?千姜一时有些疑惑。方叔惊觉失言。见他面露难色,千姜不再深入,直接出了房门。清新悠远的山风拂过,她感觉双目都澄澈了些许。这小山崖虽然陡峭,但是修筑井井有条,千姜顺着石子路,果然找到了张九荻。他坐在大石头上,也是一身素白雅致。流水淙淙。“你来了。”“张九荻,我来辞行。”“这么晚了,你往何处去。”他说着,朝空中一跃,须臾便落在了千姜眼前,他脱下外衣轻轻罩在千姜身上,余温尚存,“再多休息会儿,过几日再走也不迟。”“不行,我还要去找斜也和南宫鸿。”“晚一会儿他们也不会怎么样。”“我们那日走得匆忙,不晓得他们怎么样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别担心,我会替你安排好。”张九荻轻轻按住千姜的肩膀,低头与她四目相对,眸中满是温柔。千姜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紧张道:“殿下替我安排什么了?”不等张九荻回答,她又四处踱步,“殿下,您别插手好不好。”“千姜,你不要与宿望牵扯过深。”“殿下以为这是民女能决定的?”“我说过了,告诉我实情,我帮你。”“殿下一直留我,就是为了打探敌情对不对?”千姜眼眸一转,冷笑道,“你们兄弟间互相试探,关普通老百姓什么事?你们一个让我骗药,一个让我试药,还老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我打什么旗号了?”“如果是真正喜欢的话,怎么会让我试那么多致命的毒药?”“你晓得了。”“是,若不是那老伯说漏了嘴,我都不晓得我替你试了那么多毒。好在傻人有傻福,我这个贱命尚能苟延残喘几日。”她正噼里啪啦说着,池边凉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喷嚏。“夜深露重,当心着凉。”“殿下,何必如此假惺惺!”她话音刚落,便见方叔端着东西跟了上来,千姜冷眼一看,嗤笑一声。“殿下,姑娘的药热好了。”张九荻虽心中颇有不满,仍是小心接过,递给千姜。她双手环抱胸前,别过脸去,“我才醒过来,又让我试什么毒么。”“你觉得这是毒?”“殿下有什么好事想到过我么。”张九荻端起药碗,饮了一口,那药极苦,他尚未吞下,威千姜直接出手将药碗打翻在地。“姑娘,这可是殿下……”张九荻抬手让他住嘴。方叔不再多言,心疼地蹲在地上,竟妄图捡拾地上的残渣。“没药了,我喝什么?”千姜挑衅似地抬了抬下巴。张九荻又气又急又心疼。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千姜揽过,选择了一种直接的方式将药喂给她。千姜熟悉他的套路,立即咬紧牙关,丝毫不给他进犯的机会。张九荻却机灵,一只手捏住她的腰肢,一只手若有似无地游走,千姜因敏=感,情不自禁地双唇微张。苦涩入=侵。张九荻再将她的身体往上一提。混蛋!千姜抵死挣扎。张九荻达到了目的,不再纠缠,二人分开,唇齿间药香馥馥。“真不要脸。”“嗯。”反正药喝到了就行,张九荻不与她争辩,平静道:“再去歇息会儿,药效估计等会儿发作。”“张九荻,我不会顺了你的意的。”千姜说完,拔足狂奔,因为不识路,竟然跑到了悬崖边,“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跳下去。”“这悬崖下去,会丧命的。”“正好,懒得再给你试药。”“千姜,你恨我可以,不要这样玩笑。”“我恨你?我才懒得记住你。”千姜轻笑一声,却似扯得伤口有些疼。悬崖极高,仿佛托住天边的一轮明月。风吹云动,月华光转,她衣袂纷飞,显得决绝而热烈。张九荻觉得心下一空。下一瞬,千姜跌落悬崖。☆、重逢话别千姜原只是想站在悬崖边表达决心,却根本没料到边缘的土地因为暴雨浇灌,早就有些松松散散。这么掉下去,只能算成自作自受。她仰面望着夜空,耳际传来簌簌风声。张九荻未曾由于过一瞬,随即跟了上去。“殿下!别去!”方叔颤巍巍地追了上去,奈何年事已高,待行到山崖边,往底下一瞧,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他只得捶胸顿足。可叹先皇唯一宠爱的孩子,竟然和他爹一样,是个情深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