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慈不断挣扎,却不敢下手,也不知道威千姜这是怎么了,竟然变得这么强势,她又扭着身体道:“那又如何,我才是他们最爱的那一个,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叫我一声姐姐。”“你也配?”千姜说着,忽然轻笑出声,“这不是你以往经常骂我的话吗?果然是骂起来很顺口。”宋忆慈总算忍无可忍,开始胡乱挥舞起她手中的刀刃。可惜又被千姜擒住,“你觉得你伤了我,还能有任何退路吗?今日我既然敢让他们开口黄金千两,是自信我在府中的地位。半个时辰之内,如果没人来赎我,宋忆慈这个名字我便让给你。”未料,千姜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雀跃之声。风波后,宋府上下对威千姜的态度全然不同。黄金千两,不足一个时辰,便豪掷出去救人,这是何等的珍视。即便后来良玉带队将那些作恶之人一网打尽,却仍旧难以消解此事带来的震撼,上上下下都对千姜多出好几分尊重。回府不久,宋清嵘夫妇与亲生骨肉原本疏远的关系,倏忽亲近了许多。宋家嫡女——宋郁初,名正言顺地入了族谱。虽然不知道宋忆慈的名字还在不在,但是她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是有目共睹的了。饶是如此,宋将军仍旧心存芥蒂,有些许不畅快,思前想后许久,他总算下定决心:把这个宋二小姐赶紧嫁出去,早一日疼上孙子,也就早一日解脱。宋将军在皇室贵胄,名门望族的人中选来选去,只有二皇子宿昱入的了法眼,于是去拜会时,不免拉上了威千姜。千姜不懂得老父亲的一片苦心,她只是怯生生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静候二人把话说完。可他们谈论的东西太过无趣,千姜站着站着便跑到了门外,正好与二皇子的侍从撞个满怀,千姜正发愁,这下仿佛待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与他攀谈起来。“宋姑娘说的可是在崇定楼上的事?”“是。”“据属下所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昭京城到处都是告示。”“属下从未听闻。”千姜不甘心,又拉住身边的一位侍从追问,结果上上下下皆说,并没有什么崇定楼惨案。看众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她猜到了是在刻意隐瞒,末了,她又不得不感叹,宋府的人果然是权势滔天。她仍旧不甘心,软磨硬泡,“若是哪位愿意告诉我当日实情,我不仅不会说出去,还会有赏银。”果然银子是最有用的,话音刚落,方才站在一边犹豫不决的人开了口,“小的听崇定楼的看守说,那日……城楼上的确有些风波,但是都是小事……”“我问你,是不是有一个红衣服的人,他最后去了哪儿?”那日,何权起了杀意,为了保住斜也,千姜只得先舍弃南宫鸿,毕竟他武力高强,自能逃出生天,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都没有任何南宫鸿的音讯,心下不免有些担心。“有人看见,好像是被何公子……带走了。”“人还活这么?”“活着,只是晕了过去。”“宋姑娘可千万别说是小的说得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千姜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锭,那奴才旋即眉开眼笑。 “宋姑娘,何事聊得这么开心啊。”千姜循声望去,见宿昱正站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千姜恭敬地礼毕,却见他似乎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连宋清嵘都是喜上眉梢。“殿下,千姜第一次来您府上,感觉气派得很,不免话多了些,真是贻笑大方了。”宿昱朗声笑道,“千姜来得真是时候,王府正要肄仪千秋日呢,今儿正好冯子力也在,千姜姑娘第一次来,让他教教你千秋日的礼数,至于鞑靼增兵的事情,容后再议。”宿昱朝宋清嵘说着,抬手示意往东边去。鞑靼?千姜这才想起那日在崇善寺的所见所闻,五皇子宿望与鞑靼有勾结的事……千姜犹豫了片刻,道:“殿下,此事恐怕……”“哦?原来你也懂经略之事。”宿望打断道,又摆摆手,“今日与将军聊了许久,颇为畅快,有什么等席间再叙。” 宋清嵘也没想到,千姜运气这般好,第一次跟着自己出门拜会,便碰上了这样的盛会。肄仪千秋日是昭京城的贵胄们都要参加的。没邀请宋家,想来是殿下对近日的风波有所耳闻。二人却这么好巧不巧赶上了,千姜还以宋家嫡女的身份露了脸,又承蒙二皇子关照,以后的非议便也可以少许多,待会儿一定要与殿下多吃两杯,宋清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