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林霁不为所动,披上外衣,光着脚,踩在铺了皮毛的脚踏上,目光阴骘,像暗中窥视的冷血动物,想着怎样一击毙命。
李舒被他瞧着,又想起他的手段,生了惧意,但他的恨,决不让他妥协。
既然弄不死他,他也要挑最恶毒的话,羞辱他。
李舒不是什么高贵出身,虽自小性子温顺,但泼妇骂街,他可见了不少,也知道什么相鄙语言最伤男人自尊,仔细回忆回忆那个泼妇的脏话,到这儿好像也是通的,“没用的废物东西,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下来,真是丢人现眼……”一边骂一边想,丘林霁好像确实老了,也不太行了。
虽然看着年轻,但他年轻时亏损太过,如今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一刻钟好像有……但比一刻钟多,好像就没有了……
这般赤裸裸的羞辱气得丘林霁面色都白了几分,抚着胸口,从袖里掏迷药的手都在抖。气极而怒,“你……你很好。孤要剐了你。”
李舒开心了,“你不行了,还不让人说?”
“你,你……”丘林霁抬脚就要踹,想起什么,收回脚,忽的笑了,给李舒喂了迷药,“我们,来日方长。”
小父的风流债
钟离淮回营后没多久,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悠悠转醒,喝了几大碗粥才有气力,想下一步路该怎么走。
许今朝在旁边候着,见将军恢复了些,才开口,“钟承晏及其余党还关在营中,纠出的奸细也处绝,将军可想好怎样处置钟承晏?”
“他不是怕疼么?正好,将他给本将军剐了,以告……在天之灵。”钟离淮冷笑连连。
“是,将军。”许今朝说完,就转身往帐外走。
“等等,本将军随你一同去,监刑。”
一众人在新开的简陋刑台聚集。
行刑人振振有词,“罪臣钟承晏罪无可恕,施以剐刑。其余从犯额外开恩,充其自裁以谢其罪。”
这个刑场惨叫连连,血浸沾土地,血腥味久久不散。
但没有人同情他们,他们的罪恶不能原谅,他们的苦难最有应得。同时,也给所有异心的人,敲响警铃。
后续几日,两军皆按兵不动。
在这期间,月琅也从凉州返回了大营,带来好消息,凉州守军将全力抵抗大戎,让南辰没了后顾之忧。
方子祁耽搁好些时日,才将粮草运到了大营,但也没停留多久,便匆匆返回了玉京。
北齐休养几日,亦或是这太子终于有了心力,剑指南辰军。两方有来有回,但定北军因兵力比北齐弱,处于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