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把视线干脆全部转移到屏幕上,拿着落不下的棋子,指着电视查人头:“夏文镜,岩白眉,这个长得好贱的男人是谁?你说,他和你祖籍一样?”
猜叔瞥了一眼:“呢个就係janlee。”
“那还是你比较有男人味啊猜叔!”阿玥由衷赞叹道。
猜叔动了动嘴角,用手指敲了敲棋盘:“沈小姐,到你喔,唔要再拖延时间。”
阿玥有些担心地问:“猜叔,你说,你进山之前,就把蓝琴的所有都转给了夏文镜,包括地皮地契,大曲林的赌场也都早早被janlee拿下,现在他们都上了法制新闻了,之前和你签了合同的那些,你有没有收到钱啊?”
猜叔今天颇有耐心,一边宠溺地看着阿玥点头,一边慢慢开口:“沈小姐,你都知我老人家嘛!讲究落袋为安,係佢哋俾钱我,我才签嘅。”
沈玥松了口气,又想了想,说:“不对啊!你要是早就跟夏文镜签了合同,他就不应该再趁你不在的时候来缠着我了呀!不会吧不会吧,他真的是来勾搭我的?猜叔,这你都不管管?”
猜叔还保持着他的耐心,干脆拿起茶杯抿一口:“佢也係中国人,你都讲佢可以做喜剧演员,你中意同他讲笑话嘛!我不在你会闷,佢要来就来喔。”
“哇你还真是对我有信心!”阿玥惊叹道,又很不服气,“你一定搞掂过好多女人诶猜叔!”
猜叔的耐心开始消失了,又加重力度敲着棋盘。
新闻还没有放完,说的话阿玥都听不懂,可是画面还在一遍遍重播。阿玥不理会猜叔的催促,挥舞着手,夸张地指着电视:“那你告诉我,现在这些事情,就这些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了对吗?谁都找不到你头上?”
猜叔坐正,看着阿玥:“官府不会,但不代表江湖不会。”
“就是说,我们和蓝琴的赌场,大曲林的赌场,都没得关系了。我们达班,以后都不插手赌场的生意了?”但拓眉头紧锁问。
细狗,小柴刀,油灯和梭温也都围坐着,看着猜叔,等他给出一个回答。
猜叔拿起手中的茶杯,又放下。他环顾四周,看到每个人的脸庞,又看到在他们身后不远,站在岛台的阿玥。比起灯光照亮每个人的脸,阿玥处在阴影里。“世界终归要变,三边坡要变,达班也都要变,我也都是想,若我能提前探知到任何风险呢,就早早抽身。”
“边水现在都快要没得货了。路被銮巴颂卡着,山上又不可以迟到。猜叔,以后咋办?”但拓问。
阿玥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现在銮巴颂损失惨重,他急需回血,已经又来找到猜叔合作,同意开放外面的路。”
“那边水就可以接着跑起来啰?”细狗迫不及待地问。
大家看向猜叔,猜叔点点头。
人群满意地散去,阿玥又和猜叔独处时,忍不住抱怨:“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进山,是因为边水眼看要续不上。如果不是銮巴颂及时同意开路,刚才但拓说,昨天送去的就是最后一车了,以后都要没了。”
猜叔笑了笑,扶着阿玥的肩膀,令她站在自己身边。在二楼露台上,四周是猜叔诺大的院子,竹林在风过时传出沙沙响。
“阿玥,要到中国的新年,我都还未问你,想要些什么做礼物。”猜叔的手掌在阿玥的发间轻轻揉过去,话音也轻轻的。
“我想吃黑芝麻汤圆,那天在华人市场见到,可惜后来只顾着和觉辛吞阿叔说话,忘记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