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抬眸看向许景挚,只见他目光幽深地望着时均白:“时均白圈禁崂山,将功折罪。”
许景挚站起身,往御书房后殿去:“等一切事情查明,孤自会还你们公道。”
许景挚走了,跟着他伺候的一众人也跟着起身往后殿去。
安王府,还有一切与安王府有关的人都被圈禁。
郭学林缓缓起身,眉宇紧蹙地看向北寰舞,想要说些什么。
北寰舞也看向他,轻轻地摇头,让他不要再跟他们有瓜葛。
她缓缓站起身,时均白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皆是郑重地向着郭学林一礼,便转身离去。
郭学林心中剧痛,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摇摇晃晃地起身,捂着心口,扶门而出。
在看见天光的那一瞬,他一头栽倒在地。
许景挚禁足的口谕很快就到了太傅府。
传旨的是徐迎。
临允与北寰言一起躬身领旨。
待徐迎走后,临允担忧地问北寰言:“这次的事严重吗?”
北寰言抿唇,点了点头。
临允长叹一声。
北寰言朝着临允一礼:“太傅回去休息罢。这事您多思无益。”
临允知道北寰言说的是实话。
他怜惜地摸了摸北寰言的头,低声道:“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事也跟着你父亲经历过第一次,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凌芷还小,凌信被圈禁在宫里,你多看着她点。”
“是。”北寰言颔首。
临允负手离开。
北寰言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言哥哥……哥哥他是不是以后都回不来了?”
北寰言回身,看见凌芷就站在他身后。
想来方才徐迎来宣读口谕的时候,她就在附近藏着。
凌信被圈禁的事,她已经听到了。
北寰言伸手,让凌芷过来。
可凌芷眼睛通红,死死地抓着衣角,一步也不肯动。
北寰言只好走过去,低头看着凌芷,温声道:“言哥哥陪你。”
凌芷见北寰言没正面回答她的话,再也绷不住,“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她嚷嚷着:“哥哥是不是回不来了?舞姐姐进宫去了也没回来。他们是不是都回不来了!?”
北寰言揽过凌芷,把她狠狠地搂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艰难回道:“我陪着你。”
“言哥哥骗人!言哥哥你骗人!”凌芷哭得伤心,“你明明说过,你拥有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能力。哥哥跟舞姐姐进宫去都没回来,连你也被禁足在府上出不去。言哥哥骗人,我再也不信你了!”
凌芷从北寰言怀里挣出来,推了他一把,就跑了。
北寰言没站稳,被凌芷推倒在地。
凌芷的哭声在整个临府回荡。
北寰言没起来,而是就地盘起腿,把脸埋在了手心里,一动不动。
流云流风在一边看着,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