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挚从御书房出来,直直去后宫咸宁殿。
萧皇后诚惶诚恐地迎接。
许景挚没进殿阁,只是在花园里摸着已经落败的月季,道:“孤不管你这次撮合漠勒与北寰舞目的为何,但你终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萧皇后当即跪下,身后所有的女官也跟着跪了一地。
“孤能许你皇后之位,也能废了你的皇后之位。”许景挚折了一只月季,捏在手里,转身看向萧皇后,“安王府不是你能动的,你若不想死得难看,这段时间就在宫里思过,哪都别去了。”
萧皇后不敢抬头看许景挚,只看他龙靴从她眼前踱过,留下一地残花。
临近傍晚,郭学林才悠悠转醒。
他望着花雕大床纱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觉自己回家了。
他坐起身,身边伺候的侍女看见小主子醒了,立即派人通报老爷。
郭睿明带着郭夫人一起匆匆赶来,却看见郭学林面无血色地坐在回廊上,痴痴地不知望着何处。
郭夫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郭学林——人称如玉公子的郭学林,披头散发,赤脚素衣坐在木栏上,像是疯魔了一样。
郭夫人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郭学林。
郭睿明看不下去,两步上前,一把拉过郭学林,把他带到屋里,合上了门。
郭学林进屋便随便找了个椅子,蹲坐在上面。
连个坐的样子都没有了。
郭睿明深吸一口气,厉喝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郭学林不想听,抬起胳膊捂住双耳。
郭睿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稳了稳气息,道:“这事明眼人都看出来事有蹊跷,陛下那么聪明,你以为陛下看不出来?!”
郭学林眉宇微蹙。
郭睿明继续道:“以前我总是让你不要掺和北寰言的事,你真当我只是想利用安王府,让你得到陛下的青睐?!”
“不是吗?”
郭学林活了十八年,头一次跟祖父顶嘴。
郭睿明心下一松,还好,这孩子还知道顶嘴,理智尚在,还没得失心疯。
“这事你不是早早就看明白了,怎么事到如今还需要我来跟你点明?!”郭睿明恨不得把郭学林打醒。
郭学林放下胳膊,不再抗拒听郭睿明说话。
“你以为北寰言为什么要你在陛下寿辰期间请旨去督查江南漕运整改?!”郭睿明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