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北寰舞冷笑一声,“对方这一手算得不错。无论是我还是别的谁喝了那酒,都需要解药。与我有关的人,我必会找你来帮忙。谁都没想到宫里还有人有这么大胆子,敢趁你不在的时候,放火烧招灵台的木材库。”
凌信还是没有听懂:“我离开招灵台,顶多算是擅离职守。回去领军棍便是,陛下为何要把你我圈禁在这里?”
北寰舞摇头:“不是你我,是我们。”
“我们?”凌信蹙眉,“还有谁?”
“景内官,时均白。”北寰舞眼中带刃,杀意满满,“对方就是要把我们按在一起杀。”
凌信越听越糊涂。
北寰舞眼看着天幕上明月被乌云一点一点地遮蔽,只留漆黑一片。
“今日宫里发生事,若是宫外的人不知道,明日就会有祸事临头。”北寰舞蹙眉,“对方终于出了杀招。”
北寰舞说着便站起身,往屋里进,空留一片声音:“休息罢。今夜这事多思无益。”
重要的是明天。
凌信根本就没听明白北寰舞在说什么,可他知道这姑娘聪明得很,论智谋不输北寰言。
他窥不透这些事本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陛下从来没有这样限制过他们的人生自由。
留下他与北寰舞,像极了那些年外面流传的北寰言其实就是安王府送进许都的人质。
现在他与北寰舞在宫里,就是威胁神医谷与安王府的人质。
这一夜的事情都是始料未及。
北寰舞没想到,北寰言也肯定没想到。
夜过子时,北寰舞还没回来,蕊仙殿又抽走了十个人去宫里,北寰言一直在蕊仙殿门口来回踱步。
他知道今夜可能会有变数,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北寰舞会被困在宫里。
北寰言不睡,流云流风没法休息,只能跟着北寰言一起熬。
流云看着北寰言一直负手低头在蕊仙殿门口走来走去也不是个办法,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拦住北寰言步伐,低声道:“主子若是担心郡主,不如让我去宫门口打听打听?”
北寰言摇头:“不必了。如果宫里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有消息送出来。不管是景叔、秋叔、还是小舞。总有一条消息是通的。现在已经过了子时,我还没接到消息……”
北寰言顿了顿,抬眸望天:“眼下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流云疑惑地问。
“嗯,”北寰言道,“能封控住宫里消息的人只有陛下。是陛下不想让宫里的消息送出来让我知道。”
“陛下为什么会封住宫里的消息?”流云继续问。
“大约是……”北寰言眼眸里有潋滟的光,“不信任了罢。”
自从上次黑市在西境压丢了一大批硝石,陛下与安王府之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北寰言虽然不知道今晚宫里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有人使了计谋,又一次挑拨了陛下与安王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