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深吸一口气,站定不动,等着江海带人过来。
江海见北寰舞从轩里出来,上前一步,行礼道:“卑职见过郡主。”
北寰舞稳住声线:“江侍卫好大的阵仗,夜已深,怎么用得着带这么多人来我画雨轩?”
江海抱拳一礼道:“郡主,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宫里有些不太平,主子让卑职带些人来驻守郡主的殿阁。保护郡主与郭公子的安全。”
奉命行事。
北寰舞眼眸微眯,江海是自小就跟在许景挚身边的亲卫,他在皇宫里领的是御前侍卫这个许景挚给他特设的官职,他只听令于许景挚。
江海这样说,那就说明带人来围画雨轩是陛下的意思。
江海看北寰舞这么晚还出来,又道:“这么晚了,郡主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我想出宫……”北寰舞轻声道。
江海道:“这会儿宫门早就下钥了。除非是军务,郡主要出宫也只能等到明日了。”
江海看上去面上对北寰舞客客气气,但其实他的每一句话都没给北寰舞留余地。
江海没有明说自己是来看着北寰舞的,但看这样子,其实就是连北寰舞都被扣在了宫里。
北寰舞抿唇点头:“那我回去睡了。”
江海立即欠身:“卑职恭送郡主。”
北寰舞转身快步走回画雨轩。她在轩外负手缓行,目光涣散地看着前方。
凌信从殿里出来,看见北寰舞很是惊奇:“你不是出去了?”
北寰舞回眸看向凌信,缓声道:“我们被人算计了。你现在也未必能走出这个院子。”
凌信蹙眉,狐疑地盯着北寰舞看了好一会儿才往门口去。
果然,他也被江海拦住了。
江海说夜深露重,请凌侍卫就在画雨轩偏殿休息。
凌信折身回来,看见北寰舞依栏而坐,静静地望着天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信蹙眉,“你又犯什么事了?”
“招灵台走水了。”北寰舞斜了他一眼,“你说是谁犯事了?”
凌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来给郭公子看病,那边你值守的地方就出事了,”北寰舞颔首轻笑,“很巧对不对?”
凌信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北寰舞根本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道:“在宫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是有人设了个局中局,以和亲为饵。只是没到最后事发,我们都没看出来罢了。”
凌信靠近北寰舞,压低声音:“你是说三王子下药这事,是有人预谋的?目的就是为了调开我去烧招灵台的木材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