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均白接过药,一口闷了。
从临府蕊仙殿来的姐姐们也到了,她们进来看见床榻上北寰舞的衣衫,心里就把这事猜了个大概。
这些姐姐们动作很是麻利,别看她们平时在蕊仙殿的时候散漫,没大没小,可入了宫,做事便是不茍言笑。
她们很快就把时均白床榻上北寰舞的东西收拾好,拿了下去。
又传了水,领去右偏殿的净房,帮北寰舞梳洗。
用了药,时均白身体里的那股燥热才被压下去。
他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回想着方才宛若罂粟花一样的姑娘,终于还是忍不住,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只是片刻,便听见了他解脱地呻吟。
御书房内,江狄呈了一本奏折与一本厚厚的书册给许景挚。
许景挚看完折子,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道:“时家人真的是……”
想了半天,许景挚也没想明白应该用什么词形容时家那群情种。
江狄呈上的就是时均白与时寻一起研究的风隼设计图。
这设计图多达一千多张。
每一个细微精细的零件都用一张纸绘出。
如果说时均白以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政治小白,那么现在他在这个时间点送上风隼的设计图,一定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这才对。
暮云峰上那两个人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出嫁乌族?
有了时家的这张设计图,漠勒就不再是他收复北境土地唯一的途径了。
那么今晚的事,也该有个说法了。
“秋薄。”许景挚唤道。
秋薄立即进来听命。
“去把漠勒一行人给孤压住了。”许景挚道,“明天再问。”
秋薄与江狄一起退了出去。
许景挚也没闲着,起身就往咸宁殿走。
萧皇后也才得到消息,说是水阁那边出事了,好像是漠勒与郡主起了口角,郭学士也被牵连。
可再往下细打听,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现在已经快子时了,许景挚从来没有这么晚来过咸宁殿。这个时候来,那就说明是真的有事。
许景挚来之前就打发内官来传话,说要萧皇后梳妆打扮。
萧皇后连忙起来,稍微收拾了下,便出门迎接。
许景挚一般晚上来咸宁殿都是留宿,不会走。
可他今日来,没有直接去寝殿,而是坐在了正殿。
萧皇后摸不透许景挚现在的想法,只能就这方才后宫里传来的消息,先俯身请罪:“臣妾有罪。”
许景挚给了景雀一个眼神:“里面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都出去。孤有话要问皇后。”
景雀颔首,看了一圈殿里伺候的人,这些人及其懂事,知道主子们说不用伺候了是什么意思,都纷纷退了下去。
外院伺候的也识趣地站远了,若是主子不喊,只是平常说话,外院根本听不见。
许景挚坐上殿上,睨着萧皇后好一会儿才道:“宴请是皇后自己想备的,还是漠勒请求皇后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