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听得见时均白粗重的呼吸声,方才在假山夹缝中,他还不是这样。
她也顾不了许多,径直绕过屏风,往床榻去。
时均白躬着身子,半趴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
“暮风……”北寰舞走过去,轻轻地抚着时均白的背。
手刚触碰到他,整个人就被他拉了过去,一个转身便被他压在身下。只是这一翻身的功夫,北寰舞就察觉他身上一层密汗。
北寰舞躺在床上,望着时均白。
时均白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嘴唇上满是鲜血,依靠着疼痛才勉强留住理智。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谁让你进来的……我……”
北寰舞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眉心:“我帮你。”
“不行!”时均白努力坐起身,往床角退去,“我们还没有婚约……咳咳……我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要了你。”
“我不在意……”北寰舞跟着坐起来,神色忧伤,“今夜你不来,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这便是我这种身在皇家,身为女儿家的职责。我若是和亲,嫁给乌族三王子,他日他若是夺嫡失败,死了,我便会改嫁给他的哥哥,或者弟弟……我……”
“别说了!”时均白伸手一把揽过北寰舞,按在怀里,“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有难,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你是知道我有难,专门回许都来找我的吗?”
北寰舞方才的嚎啕大哭,是哭给许景挚看的。
这姑娘其实从小就没怎么哭过。
她即便是哭,也是无声的流泪,她不敢让身边所有的人听见。
她听见时均白来,是因为知道她有难,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真的好像每一次她有难,都是他宛若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来救她。
在沁春城是,在邱州黑市是,现在回了许都,面对乌族三皇子的逼婚也是他。
她以为自己能割舍掉这段看似起于儿戏最后不得不终于情理的爱恋。
不曾想,在她与他小别半年之久后再次相遇,她只要看到他一个动作,就能认出易容的他。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像爹爹娘亲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情的……
北寰舞抬头去找时均白的唇。
她知道他现在药力挥发,控制不住自己,可她已经想好了不后悔。
“小舞……”时均白嘴里都是鲜血。
北寰舞不管不顾地迎上去。
她解掉披风,也退掉了身上那穿了跟没穿一样的纱衣。
“我帮你,暮风。”北寰舞轻轻地贴向时均白。
自从年节在西境,凌信说她身材平平,北寰舞就一直特别在意自己的发育。
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内心却是很诚实的接受了凌信给她宫廷里后宫娘娘们用的秘方。
用了半年,效果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