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脸侧微红,坐在床边,喝着解酒汤药。
北寰舞走过去轻笑:“你就这么怕蔚巡生烦你?犯得着装醉回屋吗?”
北寰言起身,一口把汤药喝了,把药碗放在桌上,轻声道:“他与姚子安太能喝了。我明天还有事,喝酒误事。”
“我方才去找了世子妃,跟她说了锦妃的下场。”北寰舞笑道,“她好像挺难过的。”
北寰言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这事蔚巡生心里有数。”
“明日我送他们走,顺便就把那三千种马送给姚子安了。”北寰舞道,“蔚巡生来这么一遭,补全了我之前所有连不上的消息。爹爹与娘亲让我们送马的用意,我好像已经明白了。”
北寰言回头看向北寰舞。
北寰舞踱步过去,道:“而且景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把锦妃身边伺候她二十年的大宫女岚雨扣在了承恩殿,今晨才放出宫。”
北寰言蹙眉,沉下目光,思绪转得飞快。
确实,对方留下世子妃一颗棋子,最后的心思已经不难猜了。他把玉玺给蔚巡生,那是他帮蔚巡生给对方埋在勤王府的人下的套。
“你修书一封给西境藏息阁、黑市主事,要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协助蔚巡生把后面的事办妥。”北寰言仰头想了想,又道,“你让黑市给枭姨递一封信,告诉她让她速速前往西境,蔚巡生那里的事需要她帮忙。”
“好。”北寰舞点头。
北寰言道:“眼下最棘手的还是漠勒来和亲的事。陛下不找你,你就躲着点。”
“我知道。”北寰舞也想看看那漠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事你就早点歇着,明天还要早起送人。”北寰言侧头看向北寰舞。
北寰舞也侧过身,轻轻地牵住北寰言的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你怕吗?”
北寰言望着北寰舞,把她的手攥在手里,答道:“不怕。”
“好。”北寰舞道,“我们生死与共。”
次日寅时刚过,北寰言照常起身,准备早朝。
出门看见蔚巡生与姚子安皆是束衣短装,便知道他们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与他辞行。
北寰言抱拳,行江湖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蔚巡生与姚子安一齐抱拳回礼:“再会。”
道别之后,蔚巡生一行人便往临府带门口去,北寰舞早就穿了骑装坐在马上,等着他们来。北寰舞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手上拿着皮制的小马鞭,坐在马上英姿飒爽。
“你回吧,我送他们去校场。”北寰舞挑眉看向北寰言。
北寰言微微点头,示意她一切小心。
北寰舞轻笑,驱马走到准备上马的姚子安身边,嗤笑一声:“听闻姚小将军马术了得,不知道敢不敢跟我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