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去的这一趟,也有些太久了吧……
池中水都有些凉了,药效不会要没了吧?
姚念芸托着下巴,随手在茶桌上拿下另一枚药包,浸至水中,又往竹筒处施加了几道灵力,让热水流得快些。
温无越来时便是看到这么一个场景。
少女长发如瀑,只松松挽起个简单发式,别在脑后,露出纤长的颈。
绣有绿荷的心衣遮住如云般的雪圆,几缕湿发懒懒散散地落在水面上,湿漉漉地黏在洁白肩颈处的锁骨,如蹁跹振翅的银蝶。
此刻单手支着头颅,眼帘半阖,宛若处理了一日事务后小憩的神女。
只轻轻一眼扫过,便不由得让人低头,生怕再多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温无越怀中搂着件女子外衫,在拐角处止住脚步,眸光晦涩不明。
一瞬间,似有许许多多的妄念翻涌,叫嚣着他将神女扯落至泥潭,与他一同堕落。
“师妹。”
缓步前行至汤池岸边,倾身将外袍递给她,他张了张口,唤道:“让你久等了。”
闭眼假寐的姚念芸忽而睁开眼,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她眉眼弯弯,伸手从他手上接过外袍,佯装抱怨道:“师兄你去做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指腹划过对方微凉的手背,虽是一触即分,但相贴时的余温却仍旧残留在皮肤上,丝丝缕缕,萦绕在手上。
面上逐渐蔓延出一抹红晕,她穿上外袍后恨不得迅速离他几里地远的距离。
只是这温泉就这般大,不管视线落在哪处,眼角的余光都能瞧见对方。
“在衣柜翻找时用了些时间。”
温无越在茶桌上放下怀中的茶盏,“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那便来一些吧。”
姚念芸撑着池壁,伸手接过那杯温热的茶水。
一口茶水入喉后,倒也缓解了喉头因泡热水而带来的燥热之意。
“温月师姐说,这几日的药包中加了一味能舒缓你发情期间难受的药。”
随手将茶盏搁置在茶桌,姚念芸仰头看向坐在岸上的青年,“师兄,你可还会觉得很难受?”
银莲花坠子沾水后更显透彻,泛着一股霜白,与茶盏碰撞间发出叮当脆响。
细长银链如独属的标志般,轻柔又不失禁锢地圈在少女细白的腕间。
温无越伸手握住那只柔夷,一下又一下滑过她圆润的指甲,含糊答道:“还好,尚可忍受。”
听着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姚念芸一时抓不住他究竟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依照她以往对他的了解,这人看着坦荡实则就是个闷葫芦,话说六分留四分,有事情还喜欢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