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桦眉头微蹙,“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那我也要找,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就去找戚竹渊,实在不行,还有舅……还有戚央。”
“那怎么行,”冉玉桦大惊,“你怎么会是戚央的对手,就算你义父也没有把握能胜过他。”
褚何安抚道:“姑姑放心,我不会那么鲁莽的,事不宜迟,我即刻出发。”
冉玉桦知道劝不住他,只能派了两个人护送他回去,看着褚何离去的背影忧愁不已,江阔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不用担心,小何已经长大了,你要相信他。”
“如果真的是戚央……”冉玉桦咬了咬下嘴唇,“小何该如何自处?”
江阔握住冉玉桦的手,“届时只要小何需要,我会拼尽全力杀了戚央。”
“阔哥,”冉玉桦用力回握,“别这样说,是你说的,要相信小何,怎么你倒先意气用事了?”
江阔露出笑容,“夫人说的是,我们回去吧,小柠来了,有问月和问星的消息告诉我们。”
二人回到住处,听宛柠说了她在西漠的经过。
“问天说问月和蔺教主在一起,我便先去焚冥教拜访,但他矢口否认知道问月的行踪,我又去暗域宫找问星,她对我很客气,照顾也很周到,只是坚决不肯回来,她说做江家的女儿她一事无成,现在想做一些有价值的事,”宛柠叹了口气,“我住了几天,问星也没有改变主意,我便去小烟村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问月的踪迹,也一无所获,是孩儿无能。”
冉玉桦忙道:“不要自责,以问月的武功,她若是想躲,没人找得到她,更何况,蔺淮也未必跟你说了实话。”
“我见到小何从焚冥教出来,想着他和蔺教主并无交集,应该也是为了问月的事而去,便跟他一起回来了,只是他也说问月不在焚冥教,”宛柠犹豫片刻,道:“娘,你们找到问月是要把她交给武林盟吗?”
江阔道:“小柠,这事你不用操心,这一趟车马劳顿,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宛柠对江阔的敬重比江问天更甚,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便告辞离开。
冉玉桦道:“我要去西漠,星儿若是真的练了坠灵册,只怕是命不久矣,我得陪着她。”
江阔握着冉玉桦的肩膀,“你去陪着也无济于事,我们得想办法让问月现身,她的追魂诀想来也该练到第九重了。小烟村那次没把她抓回来,是我没料到问天竟然如此感情用事,这次一定不能再让她跑掉。”
“你有什么办法?”冉玉桦有些不安。
江阔道:“阮尘微可以用许家人把她引出来,我们也可以。”
“你是说许家剩下的那对母子?”冉玉桦并不赞同,“可他们孤儿寡母已经很可怜了。”
江阔摇了摇头,“我听说那对母子现在被蔺淮护得很严,不好下手,与其去抓他们从而得罪蔺淮,不如釜底抽薪。”
冉玉桦听出了江阔的话中之意,“你要对付蔺淮?!”
“我不想对付他,但他是问月的救命恩人,如果他陷入危难,问月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江阔的眼神充满冷漠。
冉玉桦慌忙摇头,“蔺家在西漠地位极稳,对付蔺淮比对付戚央还难,你千万不要冒险!”
江阔道:“你放心,我不是鲁莽之人,此事我会从长计议。”
看江阔态度坚决,冉玉桦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想起自己当初近乎疯狂地想要保住江问星的命,却又不愿承认她是兄妹乱丨伦的产物,所以做出了囚禁元黎扬威胁韩湘等等毫无理智的行为,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江阔的执念超过了她呢?
冉玉桦知道始作俑者是自己,江阔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自己的爱,这些年她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份爱已经害了太多的人,伤害早已无法挽回,本想保住一个女儿,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失去两个女儿。
“自作孽,不可活啊。”冉玉桦把脸埋在手心,不知该如何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变天
褚何本想回到林家堡找寻一些戚沅的旧物,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些与戚央有关的痕迹,却没想到“痕迹”自己送上了门。
戚竹渊前来拜访,向褚何讲述了一些陈年旧事。
自从看了韩湘的遗书,戚竹渊久久不能平静,最终他还是决定去找戚央问个清楚,后者始终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于是戚竹渊到密室拿出戚沅的画像,威胁戚央如果不说实话就要将其毁掉。
按照戚央一贯的脾气戚竹渊免不了挨一顿打,但这次他只是很平静地问了一句“你确定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告知了戚竹渊让他永远也无法释怀的真相。
戚央与戚沅相识于危时,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虽然有着兄妹名分,但也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戚央曾经向戚沅表明心意,后者明确拒绝,而韩双行又表现出对戚央的欣赏,为了得到风海阁,戚央假意迎合,骗得韩湘芳心,与她成婚。
韩湘从小被韩双行娇惯着长大,有时难免任性一些,再加上本身武功极高,让戚央无法把她当做共度一生的妻子,而是一个随时可以拉他下马的威胁。
戚竹渊出生后不久,戚央在武林大会的摘彩上输给了当时的林家堡少主林胥,而戚沅则对这位英俊的年轻人一见钟情。
戚央无比讨厌林胥,这个人是林家堡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武功胜过自己,甚至连戚沅的心都要夺去。
从戚沅嫁给林胥开始,戚央便动了除掉林胥的心思,不仅为了戚沅,也为了林家祖传的追魂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