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我擦药。”
“你受伤了?”
宁幼恩眼瞳蜷紧,抬眸望去。
昏暗中,周赫赤裸着的上半身,有着一大块泛了紫的淤青。
周赫双手往身后支,袒露的胸肌腹肌,硬挺流畅。
在光线并不充足的视线里,愈加发白。
他语气平淡,“昨晚去了宁家,宁幼琳发疯,拿玻璃菸灰缸砸我。“
“你去宁家?”
他昨晚离开,是为了替她处理这件事的?
宁幼恩看着那淤青的地方,肿的,周围的瘀血没化开。
她记得。
宁家一楼客厅有个很大,很沉的玻璃菸灰缸。
给宁父倒过一次菸灰,重得她要两只手搬。
周赫接过她心疼的眼神,薄唇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给钱,签合约书,让他们不要来再来骚扰你。”
听着他的话,宁幼恩拱了一团棉花塞心口。
昨天夜里,陈柏珊陪她,她狠狠还在心底怨他。
怨他的心难琢磨;
怨他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宁幼恩攥着手心,小步靠近,“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一千。”
是一千万,是整整一千万,是拿了周承忠承诺过的一半价格,他们才肯放过她。
“她砸伤我,你不管?”
周赫轻掀眼皮,瞧她反应。
小白眼狼没让自己失望,哭腔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躲?”
“躲什么,砸了,她才清醒,没关系了。”
周赫眉宇间全是淡泊之意,似乎宁幼琳,只是在他生命中挂了长达八年的未婚夫妻头衔而已,不曾真正遗留过什么一样。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本该与他结了未婚姻缘的人,他会怎么想。
“可你不躲会受伤,会疼。”
宁幼恩说着,眼睛又红了。
周赫握她手腕,将人扯近面前。
摩挲她脉搏,眼神直白,要她坦白,“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