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就像铁板上被酱汁裹着烹煎的羊扒,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甚至觉得,章以灏也应该如她同样煎熬才对。看着他一脸云淡风轻,她心里一阵发堵。
这顿鸿门宴,在看似和谐的气氛中圆满落幕。章以灏和于渊起身,将苏致礼送出门,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神情自若地折返许记。小胖子殿后,正想起身离开,章以灏叫住他。
“下星期一上班,第一时间到我办公室来。”
小胖子尽力从章以灏脸上读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章以灏也十分配合地流露出信任和宽慰的神色。待小胖子走后,章以灏扯松领带,长舒一口气。
“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于渊一脸焦灼。
章以灏抬手,轻轻摇头:“以不变应万变。”
许若麟出来,把碗筷收走,章以灏挽起袖子,熟练地把剩菜拨到其中一只碟子里,按大小码好桌上的脏碟子。
“老大,”于渊目瞪口呆,“你……不是有洁癖吗?”
章以灏斜睨于渊一眼:“大惊小怪。”
于渊正想说些什么,瞥见厨房里的许若麟,话到嘴边剎住车:“老大,深藏不露啊。”
他起身告辞,留下身体力行向许记女当家示好的章以灏,离开这个暂时容纳不下他的地方。天大地大,老大最大——更何况吃饱喝足的电灯泡太亮了,何苦留在这里惹人嫌。
章以灏把剩下的餐具放进塑料篮筐,在水龙头底下洗净双手。许若麟正垂头刷锅,四溅的水花配合她激荡的心绪,忙乱地跃动。
“若麟。”
许若麟充耳不闻,把重新洗过的炒锅放好,转而擦拭锃亮的台面。
章以灏跟在她后面,又唤她一声。“若麟。”
许若麟继续假装视而不见,转身关门打烊。章以灏亦步亦趋,替她把卷闸拉下。她用力踩着卷闸,直至最后几厘米的空间被切断,转头直视他的双眸,脸上写满不解与憋闷。
“章先生,你提醒过我苏总不安好心,为什么你自己反而没有看出来?”
章以灏眉心舒展,似乎心情大好:“若麟,你很关心我。”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明知道前面有个坑,还要往下跳!”既然把话说开,许若麟一不做二不休,“你出发之前打电话提醒我不假,但今晚是个局,是鸿门宴,你不仅赴宴,还被苏总拿捏?”
“见招拆招。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苏总老是针对你?他好像很想看见你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