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节食,公司不允许我吃这种食物。你究竟施了什么魔法,让腊味糯米卷格外好吃?”
“蒜蓉起锅,糯米炒过。我的做法是独一份的,没多少人知道这些细节可以极大提升糯米卷的味道层次。除了我,现在你也知道了。”
汪玉龄眼眶一热,又咬下一口腊味糯米卷。欢畅的蒸汽后继无力,自发地消融空中。波叔伫立后厨门框,沉睡多年的记忆苏醒。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正坐在那里品尝着记忆中的独特美味。她跟当年一样,还是那么喜欢吃他做的腊味糯米卷。
凉拌黑木耳
汪玉龄身形凝滞,几乎忘记呼吸。如山洪泄下,往事不分先后汹涌来袭。她回国后,幻想过无数与波叔重遇的场景,无论是拼盘演唱会的后台,超市的货架旁,斑马线旁的红灯下,还是人来人往的机场,都不及当下,手捧温热的腊味糯米卷想起对方的同时心想事成,来得猝不及防。
许若麟悄悄退到后厨,拉着芳姨躲到后门,为店内的汪玉龄和波叔创造独处的机会。
“阿波,好久不见。”汪玉龄放下手中的腊味糯米卷,徐徐开口。
“玉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好吗?”
长达十秒的沉默,无声地总结了汪玉龄没有波叔那十九年的日夜。四周很安静,隔壁“富哥炸鸡”还未营业,许若麟和芳姨被迫偷听店内的实时对话,对波叔的木讷寡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阿波,我当年问你,为什么你给我的腊味糯米卷特别好吃。我还记得你的回答。”
“我当时说了,制作细节决定成品的味道。”
汪玉龄垂眸浅笑:“你当年这么说,今天也坚持了同样的说法。”
“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妥吗?”波叔面露窘迫,无措地挠了挠头顶。
“没有,并无不妥。这恰恰从侧面说明这么多年,你没有变。你还是你。”
波叔双手插兜,倚在厨房门边,抬头盯着天花板。“你离开之后,我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儿。”
“是吗。”汪玉龄依旧垂下眼睑,无处可去的目光,无奈地凝聚在静止的茶汤表面。
“后来我离婚了,女儿出国读大学那年离的。现在女儿在国外定居,好多年没回来了。”
“嗯。”
也许把话说开了,波叔不再像与汪玉龄刚开始重遇那般拘谨。“听说你不仅继续演唱,还坚持写歌。你的原创作品,我都有听。”
汪玉龄陷入沉默,却突然把许若麟叫来。“妹妹,我要启程了,明晚在溪泉市有一场拼盘演唱会。谢谢你,很高兴认识你,后会有期。”
芳姨在厨房干着急,狠狠推了波叔一把:“死脑筋,你是木头吗?把握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