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些疲惫,进门时连脚险些都抬不起来。她说:
“陛下的旨意是停职,然后给李尚书亲手题个碑文,替他证明清誉。”
非烟又问:
“然后呢?”
“没有了。”
江子然停了停:又道:
“你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替李尚书正名吧,不然也不会一心翻案,不直接去刺杀我父亲。”
非烟的确是这样想的,但她以为翻案后,江北山一定会获罪下狱,绝不只是革职这么简单。
“既然已经翻案了,那我给你备匹快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江子然停了停,又继续说:
“若是事情没有败露,我对外宣称我父亲太过忧伤,在府上拿剑自刎了。”
说着,江子然将她带到自己的马厩,牵出了一匹骏马,将缰绳递到了非烟手中。
非烟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道:
“多谢。”
——
江府老宅,江北山正坐在书桌旁,与他手下的一位谋士商讨对策。
江北山将按着太阳穴,道:
“如今也只能再去找找沧澜宗了,毕竟当时那事是他们一手操办的。”
“所以大人是觉得沧澜宗出卖我们”
当时为江北山与沧澜宗牵线搭桥的便是坐在他身旁的这位谋士,他没想到时隔数年,沧澜宗会突然反水,将曾经的事都抖了出来:
“可他们为何要落井下石,当时他们不也得了不少好处吗?”
“估计是还想捞些银子吧。”
江北山无奈的挠了挠头:
“我已经找人给了些厚礼送过去了。”
“那监察御史那边呢?”
闻言,江北山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就当我没有这个女儿。”
今日清晨上朝时,江子然毫无预兆的拿出了那些罪证,将其呈在了皇帝面前,说什么监察御史最忌讳的就是徇私枉法,所以今日,她要上告江尚书。
江北山站在下面,气得满脸通红,却在铁证如山面前哑口无言。身旁的朝臣议论纷纷,讥讽他教养出了如此大公无私的女儿。
而高坐在大殿上的人,对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极其厌恶,但看在他修建皇陵有功的份上,只罢免了他的官职,免了他的牢狱之灾。
江北山站在群臣之中,已经丢尽了脸面。一言不发的回了府,找了曾经商量对策的谋士。
谋士对于他的话深表赞同:
“如此一来,我们便有逆风翻盘的可能。”
天色已晚,他们谈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谋士便起身告退。
江北山也准备好好歇息一会儿,他挥了挥手便让谋士退下。谋士退下后,他气急败坏地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
正当他在气头上时,忽然听见屋顶有些动静。他警惕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脖子上早已悬了一把带血的利剑。
那人站在他背后,与他僵持不下,转眼的功夫,他头上便冒了一层密汗: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