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那吧。”
周束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唇角抿紧,没说话。
他还是往都大的方向开了一阵,最后深吸一口气,转向回家。
机场到周束楚家里开车半个小时以内,但他开的很慢。
方予厌这个要求让他觉得闷,像是心里的石头摇摇欲坠,终于要砸下来了。
一直开到楼下,周束楚没动。
不下车,也不解开门锁。
方予厌等了一会儿,转头看他,但也没开口问。
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四周没有其他车也没有人经过,只有他们停在路边,却没有后文。
沉默的时间超过了十分钟。
周束楚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又要走了,是吗?”
方予厌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周束楚没有看他,而是低头捏紧方向盘。
“你上一次主动,没过多久,你就一声不吭走了。”周束楚轻嘲一声,“你说得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我怕的不是方予厌,我怕的是方予厌又默不作声的离开。”
方予厌的表情平複下去,他咬了咬唇,“我没有,我不走。”
但周束楚摇了摇头,“你在这种时候的承诺就是那条井绳。”
方予厌确实没打算离开,但他劣迹斑斑,也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周束楚相信了。
他想了半天,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因为我说了我爱你吗?”
周束楚闷声笑了一下,他擡起头,眼神晦涩,“你说我爱你,是你笨。不是你要走。”
“但你要和我看房子,要来我家……”周束楚眸色更深,“才是离开的讯号。”
“我只是……”方予厌嘴笨,“想说清楚。”
他想说个清楚,却总是能惹怒周束楚。
想说他要什麽,却总说成不想或不能。
到现在,他确实不想离开,他确实想说我爱你,也无法用周束楚能相信的言语表达了。
“说清楚?”周束楚摇摇头,“你从来不会说清楚。”
“你只会一根筋的扎进自己的执念里,”他说,“今晚,你是不是又要和上次一样?”
“接吻,上床,然后离开。”
潮湿
方予厌心里堵着,他说不出话来辩驳。
周束楚会这麽想无可厚非,他曾经确实如此做过。
他只能苍白的用最简单的答案回应。
“我不走。”
周束楚沉默着,好半天,他低声说:“那封信,我看见了。”
方予厌立刻坐直了些。
信……是方澜的信。
方予厌张了张嘴,脑子空白了一瞬,最后只说:“……她说的已经很清楚,所以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