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车很快,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叫我老毛就行,我拿钱办事,谈不上谢。”
沈冰点点头,“这些沖小孩来的?”
“大概是,他们已经发现这个地方。”不过因为是老城区,弯弯绕绕的巷子衆多,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所以没有被沈冰发现。
“他们要做什麽?”沈冰心里一直有疑虑。
他父亲做了什麽事情,得罪了什麽人,对方为什麽连那麽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沈冰想开口问男人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但想起男人说的他什麽都不知道,不像是在说假话,而这真不知道应该是考量过这单生意的危险性,所以才不去深究。
“沈澜沧。”老毛忽然开口。
沈冰一愣,转头看驾驶座的人。
“你爸是沈澜沧,前两个月刚刚被拘禁调查的市长秘书,想抓三三的是他的老婆。”老毛缓了口气接着说:“因为三三是沈澜沧在外面养情人生的小孩,这下他人倒霉了,他老婆想让他净身出户。”
沈冰完全愣住了,回过神时他情绪複杂地看着对方问,“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遇着红灯,老毛回头看他,“我刚知道,因为老板要我告诉你,换个城市生活,带着小孩一起。”
“我不会走。”沈冰眉头紧锁,对老毛带的话展现出三分的怀疑,信任是因为他刚刚救了自己,但他没有亲眼见到他爸,任何人的话他都不信。
十多年来的失望叠加让他无法接受那个人的任何话。
“老板说,他没有逼你现在离开,等你奶奶走后再离开。”老毛说这话时看了一眼沈冰,他开车很稳。
沈冰没有愤怒,他把脸转向窗外,耳朵伴着嗡嗡的声音,老毛的话就想炸弹一样在他脑中炸开。
他这会儿才开始觉得头晕,被砸的那下现在才有了实切的痛意,伴着複杂的心绪一下下抽痛。
老毛把车停在一家私立医院,沈冰被他架着进的医院。
一系列检查下来,脑部ct没什麽问题,但要观察。手臂是脱臼,医生帮他处理伤口和接骨,处理好已经很晚,沈冰躺着打吊针,老毛跟着坐了一晚上。
两个人大多数时间是相顾无言的。
“要回城里吗?”老毛看了眼所剩无几的药袋子问沈冰。
“我这样子开不了车。”沈冰动了动没被扎针的手,还是感到一阵疼痛。
老毛自告奋勇:“我送你吧。”
沈冰看了两眼对方,心里不知道盘算什麽。
“我不住这边,反正还是要回去。”被他打量的视线看得发毛,男人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地起身準备去喊护士拔针。
我不高兴
沈冰无声笑了一下,目光里似有无奈,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正发呆时手机响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苏黎,这个时间一般两人吃完饭坐沙发上看电视了,或者做些十八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