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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乱了那麽久,谁都没空搭理被囚在天牢里的这几个人。
苏尹从前骄纵跋扈,据说睡觉时被褥上有个褶子都要把当天铺床的婢女打一顿。
如今在天牢里磋磨了这麽久,没有了从前的金贵,脾气倒是一样的坏,见到林瑔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林瑔倒是不在意,一边转着手里的小刀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苏尹嗓子愈发沙哑。
直到他咳嗽着再也说不出来话的时候才蹲下身,晃了晃那只戴着镯子的手腕,道:“你还记得她吗?”
不等苏尹回答,林瑔便自顾自地说道:“应该是记得的,毕竟脂沫姐姐一向是个守信的人,她既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必然会时常到梦里看看你。”
苏尹捂着脖子,恶狠狠瞪着林瑔:“疯子!我早就知道,你和苏珏都是疯子,连那个贱婢和死太监也是疯子!”
林瑔唇边笑意浅浅,突然伸手握住了苏尹的手腕,然后,一脸无辜地捏碎了苏尹的手腕:
“你说话可真难听。”
“啊!”
正文完
惨叫声和林瑔云淡风轻的话同时响起,苏尹疼得满地打滚,却又听林瑔语气里满是惋惜道:
“怎麽这个反应啊?你不知道吗?我和子卿可是日日夜夜盼着先生和姐姐到梦里来看一看我们,可一次都没能如愿。而你什麽都不用做,他们两个就会去看你,你有什麽不满意的?”
苏尹一脸惊恐地看着林瑔,哆嗦着往后退,这与他想得不一样。
在他印象里,林瑔是个懂规矩的人,如今皇帝对他的判决都没下来,他本是笃定林瑔不会对他做什麽,才想骂几句出出气。
可现在林瑔就好像只是轻轻一捏,他的手腕就跟废了一样,这让苏尹无比心慌,却还是壮着胆子道:
“卑贱如蝼蚁,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没资格碰我!”
闻言,林瑔却愈发笑得灿烂了。
他道:“苏尹,你知道被淩迟处死的人会被刮成多少片吗?”
苏尹面露惊恐,紧盯着林瑔手里的生鏽小刀,下意识想问他要做什麽。
只是刚张嘴,就觉得有什麽东西从嘴里滑出去了。
苏尹愣了数秒,剧痛才逐渐蔓延开来,这才意识到那滑出去的竟然是自己的舌头。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会尽力保证你活着,等淩迟结束,你可以自己数数。”林瑔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挑了苏尹的手筋脚筋。
苏尹喉咙里还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却因为没了舌头,再也说不出话了。
“昔年姐姐被你的母妃身边人带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吧。被缚住手脚,无法动弹,活生生打死,还有先生……”
说着,林瑔视线率先落到苏尹背后。
据说被淩迟之人第一刀应该落在眼皮或者胸口上,但林瑔记得,那一棍子落在楚知身上时,是落在后腰的位置。
于是,林瑔没有丝毫犹豫,拿着那把小刀从苏尹腰上刮下来一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