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父母无子女无亲人,孤身一人就是最大的疑点。”杨万里将摊在桌子上的一本册子拿过来,“什麽亲人都没有,却隔一个月左右便要出城一次。泉州、汴州,这都是往南边去的方向。”
杨万里见师爷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罢了,慢慢来吧。也要多亏之前被赶来这里的李云睿,其他做的不怎麽样,防贼倒是防的不错。嗯……让负责登记户籍和出入城记录的知事并主簿明日来见我。”
师爷一脸慌张,压低声音连声唤着“大人。”
“怕什麽?人都被陛下处死了。”仵作来了,杨万里拍拍师爷肩膀,“我如今既为信阳城的父母官,这种荒唐事总不能再看着它得过且过,不然怕是没脸再见老师了。”
师爷大着胆问道:“敢问大人的老师是?”
杨万里拿上手套,想了想,笑着小声道:“说出来怕吓死你,你还是在这儿好好研究研究案卷册子吧。”
(师爷看着厚厚一沓子出城册子陷入自我怀疑)
一直熬到晚上,师爷两眼困顿的迎回他家验了一下午尸的大人。
杨万里眉头皱的死紧,进门来不及喝口水,吩咐道:“让知事和主簿现在过来见我。”
师爷一下醒了神:“是!”
“等等。”杨万里低着头,片刻后小声道:“再找几个弟兄,顺着刘妈妈登记的地方去查,看她每个月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儿。”
“是,大人。”
“再等等。”师爷又停住往外走的脚,表情複杂。“你亲自带人,把红袖楼给我围了。”
“现在?”
“现在。”
师爷得了令,扭头赶紧往外跑。
杨万里拿着仵作写的验尸结果,放在刘妈妈的户籍上,百般思虑,“流民……北边,北边,京都方向?流晶河……”
杨万里有些串不起来。
他跟老师和史阐立常有书信往来,回京述职时也与他们多有交流,因此看到刘妈妈的案卷信息直觉不太对。里面登记的一些信息混在其他稀碎的地方并不显眼,但拎出来放在一起,未免太过敏感。
杨万里思索再三,提笔写了封信。
出事的青楼不起眼,这几日闭门不做生意,封了楼也没引起什麽大的骚乱。
杨万里带着师爷并几名办事一间房一间房搜查过去,大到家具被褥,小到水杯钗环,杨万里是一个都不放过。
一路搜到厨房,乱糟糟的竈台边放着一个灰扑扑的水壶。
杨万里拿起看了看,问道:“这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