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夕将草药洗干净后又找来一个陶罐洗净,然后将药熬上。
他不懂什麽医术,但常年采些草药换钱,就也记住了部分药性,他不知道谢辞到底是什麽旧疾,但这几样草药左右都没有什麽禁忌,多少也能减缓痛楚,让人好受些。
何时夕将药给谢辞端了去谢辞倚在江怀雪身侧,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这几种草药都是止痛的,你喂他喝点儿,应该能好受些。”何时夕将药放下,“其他我好像也帮不上什麽忙,我就在旁边,你们有事的话尽管叫我。”
何时夕走后,江怀雪看过药渣,只是几种常见的草药,没有什麽问题,她便喂谢辞喝了些。
温热的药汤喝下去,周身似乎暖和了些,但胸膛中火烧般的痛又更甚了。
剧痛吞噬着谢辞的神智,他缩在狐裘中不住的颤抖,微微睁开的眼眸涣散没有神采。
分明痛得额头上满是冷汗,但谢辞手脚冰凉,将狐裘裹得尤为的紧。
江怀雪想了想,用被褥将自己和谢辞一起围住,然后隔着银狐裘将谢辞抱在怀中,希望这他能暖和些。
江怀雪一手抱紧谢辞腰侧,一手将被褥拉紧了些,寒风再透不进来分毫。
“我抱着你,会暖和些……”江怀雪说着,声音带着无措的彷徨。
可谢辞并没能回答。
她低头,见谢辞紧闭双眼,掩盖住眸中痛苦之色,小幅度的喘息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曾经那麽桀骜不可一世的江湖第一,如今又还剩几分从前的肆意轻狂……
他在江怀雪怀中轻颤着肩膀,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了生命的火光。
明明毒发的是谢辞,江怀雪的心头却痛得厉害,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找到他之后还会比没找到时更痛。
“怀雪……”他在半梦半醒中不自知的轻声唤着。
江怀雪在狐裘中握住谢辞微凉的手,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
“八年的时间,每一次蛊毒发作,都是这麽痛麽……”江怀雪带这些泣声,泪水滑落下来,沾湿了谢辞披风的银狐裘,“你又……还能撑得了多长时间呢?”
山神显灵(二)
旭阳城并不算大,但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江怀雪和谢辞还未走进旭阳城,就远远看到了早已牵着马等在一旁的胡玥。
江怀雪微微眯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旭阳城,胡玥为什麽不直接在城门口等他们,那样他们更不容易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