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那王庆宇突然朝着顾凉跪了下来,至诚的磕了几个响头,神情激动的恳求:“小娘子,在下打听过你与殿下的关系非一般,在下没有旁的法子,只能来求小娘子,叫殿下收回成命。”顾凉:“这位王国公,你先冷静一下,你跪我,我要折寿的,赶紧起来。这事……哎……这事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帮不了你啊!”地府的规矩她虽然了解不多,但是初裳时常会提,她自然也能知晓一些,地府戒律严明,规矩诸多,对生前有过大恶之人的惩处向来不会手软。更何况,那何氏犯的罪不轻,留她魂魄苟活已算开恩!“王国公,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何氏与你母亲的矛盾也不是一蹴而成,你没有当润滑剂,出了事一味的逃避,何氏能发了疯,该说是你逼的。”顾凉不是圣母,那何氏偏激选择烧死婆母自戕大错特错,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面前这个男人。“小娘子,在下早已知错,若是可以,在下可以替内人受惩处。这几百年,在下求过地府所有掌事判官,皆被拒门外,如今,在下只能孤注一掷,死人逃离地府是死罪,在下宁愿魂飞魄散,也只想求小娘子帮忙。”顾凉:“……”作者有话要说:ps:关于历史都是我胡编乱造的,没有逻辑性,所以都别去查了!“这位王国公,你不该执念太深,那何氏只做了你一世妻,她的责罚惩处是罪有应得!”若是从前的顾凉,说不准能为了陌生人抛头颅洒热血,可如今的她自顾不暇,许许多多的事情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又何况去管别人门前的闲事?顾凉拒绝态度明显,可那王庆宇似乎早已做了心理准备,没有半点气馁的意思,他接着她的话头继续开口:“那何氏纵然只做了在下一世妻,且不得善终。可在下愿意冒着大不韪……小娘子,求小娘子怜悯……”王庆宇说话态度放的极恳切,又朝着顾凉跪拜磕头,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叫她想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了。恰巧这时,那追魂使遁现虚空中:“吾乃追魂使,汝竟敢违反阴阳不得互通的定论,私自回阳间,今日吾特前来收你的命,速速前来就死。”那追魂使一身黑衣,□□敷面,勾着唇角面容阴瘆恐怖,他手持巨大的黑色镰刀,泛着寒光的铁链发出聩击灵魂的声音。跪在地的王庆宇见到窗外前来捉他的追魂使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急急的站起,想要溃逃,可那追魂使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汝竟然逃,格杀勿论!”追魂使说完话,他镰刀在空中划拉出一个圈子,一道诡异的波纹后,那圈子就像是一道打开了冥界与阳间的大门,无数表情狰狞的厉鬼从圈子中钻了出来。顾凉骇然的睁大了瞳孔,看着那些被铁链拴着的厉鬼。不过,王庆宇既然敢冒着必死的风险从地府逃回阳间,自然也有些本事的,只是当他想要撕破一个缺口逃遁的时候,兀的停住了脚步。他颤着瞳孔,盯着那无数鬼魅中某个身影:“何氏!”追魂使拉了拉黑色的锁链,王庆宇的妻子何氏立刻面露出痛苦之色,她捂着脖子,呜咽着:“庆宇,你走吧,别管我了,求求你,走吧。为什么你偏要如此?”那追魂使早已把王庆宇的底细摸清楚了,自然也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这番把何氏当做手段,果然成效显著。只是,在顾凉的眼底,这追魂使实在是龌龊,连这等下三滥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再看那何氏被锁链禁锢着行动,狼狈又可怜,她见王庆宇要被那追魂使活捉了,也深知被捉到之后的下场,她只能着急的去求那追魂使能网开一面。她期期艾艾的声音悲切又凄惨,顾凉听着只觉得,如此痴男怨女,就算当初错了,也够了,百年的折磨难道不够赦免当初的罪孽?“滚开!今日之事,与汝不无干系,等吾杀了这等胆敢蔑视地府律法之人,便轮到你了!”追魂使一脚踹开何氏,镰刀柄上的巨大铁链瞬间将那王庆宇绑了。到了这个份上,眼看着那王庆宇要命丧黄泉且魂飞魄散了,顾凉终于出手阻挠了那追魂使。她熟练的解禁了九幽,在对方动手之际,控制着长剑朝着追魂使攻击而去……“大胆,竟然阻挠吾等例行公务!”那追魂使被九幽剑上的剑气被劈的节节败退,好不容易站稳之后,那张青白鬼面露出阴戾之气。他低头向下望去,见窗台边站着一个身姿瘦弱的女孩,女孩眉目精致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垂落于眼前,她微抬着脑袋,表情慎重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