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纯绿色的,薄涂厚涂或是用了其他涂料,净华也不太懂,总之那颗念珠被纹在耳垂处一眼瞧去仍是莹白色,但在阳光的变幻下又泛出一点莹绿色来。
是那颗他送给江子棠的念珠。
他说:“我希望你纹这个是因为我。”
江子棠扇风的手停住,下一刻那手落在净华的脸上,江子棠轻轻一捏:“我们净华师傅真诚实。”
“那我也不能不诚实。”江子棠笑道,“是因为你。而且我相信,这个是我永远也不会洗掉的印记。”
净华抬起手将人搂进怀里,声音从耳畔传来,江子棠听见净华说:
“嗯”
番外(九绝)
三月的最后一天,桃树上的花开了快一半,粉粉嫩嫩、层层叠叠,草地上的野花和小草生机盎然,山涧的小溪欢快地奔流,路过的鸟儿叫声明快洪亮,白云蓬松柔软,蓝天清透明媚,阳光也是刚刚好的温暖。
一切都那么好。
就是这样好的日子,我失去了此生对我最重要的人。
我被那些明媚表象冲昏了头,没能发现我哥在这样的春天里一天天衰败了。
上一刻,我哥还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就在院子里踢毽子,边踢边数。我叫我哥帮我数,数到一百二十个的时候,我听见我哥说:“小九,哥哥数累了,要休息一下。”
我将毽子扔到一旁,不再踢了。
我听见自己说:“好。”
之后我做了什么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自己去房间里把大伞拿出来固定在我哥身后给他遮阳,然后我去了教中的藏经阁找了几本医术拿回来看,回来见我哥还没醒,便又去后厨帮忙包饺子。
日出中天,饺子起锅,是我哥最喜欢吃的牛肉馅饺子。我给他端出去时发现他还没醒,便喊道:“哥,起来吃饺子了。”
我哥毫无反应。
我先将饺子放在桌上,然后伸手去碰他:“哥,醒一醒。”
那摇椅本是静止不动,被我这一碰也弄得摇晃起来,我哥身上披的毯子随着摇晃往下滑,我伸手接住时不小心碰到了我哥的额头。
冰凉刺骨。
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而那一瞬间的靠近,我完全感觉不到我哥的呼吸。
我心中骇然,生怕自己感知出错,又伸出手去摸我哥的额头。我眼看着我的手颤颤巍巍,摇摇摆摆地一点一点靠近我哥,不受控制。
我知道我是在怕。
我害怕我一直害怕的事情发生。
在快要碰到我哥时我停住了手,我退了两步,一把掀开了那条将我哥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然后我看见了我哥的手。
两只手盘在一起,捧着一个暖手炉,在暖手炉的衬托下双手苍白得近乎透明,表皮肌肤下的血管呈现着淡淡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