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华也似有些诧异,眼光微微流动:“我也没想到你的水平比我……”
剩下的噤了声,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色渐渐暗沉,今夜挂月缀星,夜色并不浓厚,江子棠起身点灯,动作间衣摆扫过棋盘,不小心打乱一盘棋子,黑白交杂难以分清。
“罢了,今日就下到此处,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江子棠忍住笑意,但那笑还是从眼里透出来,光铺开来,又聚在他眼里。
四目相交中,净华说好,接着便开始收拾棋子。
还没收拾完,就被江子棠拉着会周公去了。
次日一大早,江子棠翻箱倒柜将自己那套刺青的工具找了出来,看得净华直皱眉。
“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子棠指着耳朵道:“刺个新的。”
银针勾勒出形状,形状简单,只是一个小球体。江子棠手很稳,所以那球的弧度流畅,没有任何的歪斜或扁折,像是拿着工尺在纸上画出来似的。
形状完成后便是上色,江子棠用几种燃料混成了一种绿色,阳光下透着莹亮,江子棠沾了颜料,一点点仔细地涂着。
涂到一半时,净华便认出了江子棠刺的是什么。
阳光打在身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从心里淌出爱意。
“怎么想起刺这个?”
江子棠正专心致志的上色,闻言也分出了一点心思,他知净华是明知故问,于是他也迂回敷衍:“应该只是因为这个简单。”
净华脸上的笑淡了一些:“原来是这样。”
说罢,他站起了身,像是要出门去,不再看江子棠上色。
“你干嘛去。”江子棠将人叫住。
净华语气平淡:“我去念经。”
一个还俗的前和尚又要去念经,谁听了不犯迷糊,手中活计只剩最后一点,江子棠稳住手道:“等着。”
净华也就老老实实站着不动了。
最后一点上色完成,江子棠对着镜子整体看了一眼,只觉效果十分满意,对着镜子点了点头。忙完手头的事,他看向净华,见净华站在门口板正又乖巧,心头那点不快又淡了去。
“好好的,怎么又要去念经。”
什么劳什子经书,烦人。
净华道:“我生出了妄念,不妥,要静心养性。”
江子棠用手扇风给耳朵降温:“什么妄念?”
净华的目光落在江子棠的耳垂处,那处纹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物件,他曾千万次摩挲,曾用来念佛,也曾用来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