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不上话来,馒头更加得意,“我们怎么了?嗯?”李靖澜涨红了脸,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红到脖子根,好容易憋出两个字来“你们、你们”李靖澜转身就跑,也不管众人的眼光。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李靖澜偷看师尊洗澡的事。李靖澜解释无门,只好垂头丧气的宣布:“此事与我无干,是馒头他先惹得我,我才我才”“你才怎么样啊?”“你,登徒子。”“这些人一定是来杀我们的,溯源快跑。”脑海当中无意识地浮现情景。“快追,他们在那。”“溯源,你快去那山石背后藏着,不压出声,屏气凝神,好生保重。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去山上,山上有仙人。快跑。”“休想,”李靖澜出手射出了三支箭。正中命门。那些人见抓溯源不着,便调转头来对付李靖澜。刀剑纷纷洒落,李靖澜被炸成了个刺猬。李靖澜冷笑道:“你们不过如此,叫你们的主子出来,我不想与你们这帮小喽啰争锋。”“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们的主子。”“你们背后的主子是晋王罢。既要动手在我们走出前就可以动手为何迟迟等到现在,恐怕是为了承影而来,不过你们迟了一步,东西已经在沈月白那了。”“别以为说出了承影我们就会放过你。想都别想。”“哼,我以为是何等大人物,原来不过是群鼠辈。”李靖澜哈哈大笑,笑的有些凄厉,“你们是走狗罢了。”九千岁道:“这女娃娃倒有些用处,既不能为己用,那就就地正法罢。”江淮卿道:“九千岁不可,我们要杀的人不是她,也许放长线点大鱼是个不错的选择。引出她背后的主使。她或许可以拿到九千岁想要的东西,比如那块狼皮。”李靖澜迷茫了,她不懂,她也不懂,这是将要与亲人离别的前兆。合上了双眼,任她百般呼唤,却是无动亦无声。她俯身再靠近,伸出手去碰触,但如遭大劫,身颤而抖动无法停止。双目直楞向前,眼神中那灵巧的光,没了。——为什么,呼吸没了?心,不再跳动了?摸着,也是冷的了?怎么会,突然就,是,死了?——明明没有刺客、没有敌人呀,为什么,还会死呢——溯源,我们,是一家人呀!你这是先走,把我,抛下了,是吗?——你,不要我了,是吗?自此,少了会为她轻舔伤痕,会为她送来食物,会为她捂身保暖的人了。好像有什么悄悄地碎了,铺满一地,无人拾取。低沉而又长久的呼声响起,她才猛然想起,江淮卿也许是个好人。投奔他不错。大概是,这在苍茫大地上,唯一的,仅剩的,是属于她的一抹温暖了。今,正值秋时,分离教人两道销魂。……腹中空空,自昨晚就未曾进食,夕阳快落了,快饿一天了。山间不曾有任何生物出没,一丝风吹草动也不放过,却仍是无所获。这山间最后的光线快没了,若再寻不到食物就无法再寻了。那么今晚能否度过,还是一个未知数。李靖澜的呼喊他充耳不闻,转瞬山间就没了那灰黑色的身影,徒留李靖澜一人在原地,在凛冽风中无助而又不停颤动着,哭号嘶喊着也追不上。日落了,月虽升起但躲藏于乌云之后,光线昏暗下夜视力并非那么良好的李靖澜无法出山洞,但溯源的迟迟未归令她欲外出去找寻一番。正微思索着,洞口传来了脚步声。李靖澜惊喜抬头,却大惊失色。借着月光,溯源身上大片血迹清晰可见,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枚玉佩,走路也似不稳一般。李靖澜匆匆跑去,近了才发现,溯源满身伤痕,血一直在流,紧紧不放。溯源感觉到了李靖澜的靠近,放下了手中玉佩,身子却向外走去。待呆滞了的李靖澜回神,溯源已不见踪影,唯有无边漆黑在外。那是溯源么?不一定是他看错了,那是他的鬼魂么?他回来了却又走了,别留我一人,孑然一身,凋零在梦境里面。“溯源——”李靖澜跑到了洞外大呼,但没了熟悉的回应声,耳边仅有飒飒风声。她吃了几口肉,力气得到了补充,身心无法再按捺,跑向了无尽黑境。溯源——边跑边唤,虽累,但不愿停下,不能停下。溯源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你别走呀!我只剩你了。李靖澜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无人相伴,寒风之下,山洞为家,却无家人,亦是无家。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正在马背上。“小家伙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