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师尊新婚之喜。弟子李靖澜告退。”这句恭喜久违了。“师尊,孽徒不肖甘愿受罚。”“你,阿兰你”李靖澜没有听后半句。“我累了我想回去了。哥哥。我们走。”她转身向着谢泓微。谢泓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走罢。”花何存目送他们离去,一语不发。多么般配的一双璧人,想必有一日应当会得到全世界的祝福,而那个人决不能是她。阿兰,你知道么?这是一场交易,一场联姻,一场假情假意。留下来,陪陪我最后一次的温柔,都不行么?“哥哥,我们回家。”“好。”李靖澜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缩谢泓微的怀里睡去。“睡吧,到了我叫你。”阿兰是个可怜人,打小便是南离宗师尊的嫡子。喜欢的人到头来都为他认作嫁衣裳。南国可有红豆,相思风雨中。一日,花何存教她写字,李靖澜笑道:“小花也会写出这么丑的字啊。”“这不是丑书,是草书。”“看来像极了鬼画符。我写的都比你好。”“你瞧”李靖澜高傲的扬了扬下巴。端端正正的“花何存”三个斗方大字,娟秀飘逸。“你这学的是二王罢。”“那你呢?你别说你学的是张旭草书罢。张旭草书可有讲究"张旭草书得笔法,后传崔邈、颜真卿。旭言:"始吾见公主担夫争路,而得笔法之意。后见公孙氏舞剑器,而得神。旭饮酒辄草书,挥笔而大叫,以头韫水墨中而书之,天下呼为"张颠"。醒后自视,以为神异,不可复得。后辈言笔札者,欧、虞、褚、薛,或有异论,至张长史,无音言矣。"“我看你也不错,只是学错了人。学草书为何不学晋代王羲之《初月》、《得示》等帖反而学张旭?旭饮酒辄草书,挥笔而大叫,以头韫水墨中而书之,天下呼为"张颠"。醒后自视,以为神异,不可复得。”“那是因为张旭与我有别的意义。”“是因为崇拜么?张旭说他"始吾见公主担夫争路,而得笔法之意。后见公孙氏舞剑器,而得神。不过是酒癫罢了。”“那你呢?你喜欢王逸少又是为什么?”“喜欢魏晋风流,喜欢他的高傲不羁,喜欢他的行书《兰亭序》可惜现在真迹已不存。”“我这里倒有一本,你不妨拿去临摹?”“那倒是好,我要是拿去了你怎么办呢?”“吾自有计。”……“你知道么?师尊定然会在这定昆池里洗澡,我们就这么瞧着好了,反正平日里师尊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的,见都见不着,不妨就此看看美男出浴也好。听说师尊身材不错。”“你懂什么,师尊天人之姿,不是我等凡人能看的。快看,快看,出来了。真有玉山倾颓之态。妙极,妙极。”“你们在做什么?”“师姐没什么就是四处看看。”“那你们可得小心后山吃人的东西。”这时候石壁打开,李靖澜一个人站在门口,扑面而来的水汽,几乎看不清人影。“你在作甚?”“我我看到有人偷看,所以所以”李靖澜自知理亏,无力反驳,红了脸。“所以你就光明正大的看?”“不不不是的”完了,小花这下真生气了。裂隙小花真的生气了。没看见人。石壁之后。嬉笑之声传来。好像还有奇怪的声音。“你这只花孔雀。”“什么花孔雀,本少爷分明是九尾狐仙好吧。”“那你又为何穿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本少爷喜欢你管得着么?”入眼是美男出浴图,而且还是两个美男。李靖澜快要管不住自己的鼻血,要流下了。他们互相泼水,□□着上身,互相嘲讽。李靖澜看不下去了,叫了句:“馒头你在么?”“叫谁馒头呢,本少爷可是哎呀,你干嘛泼我水。本少爷可是”又是一泼水。“本少爷可是青鸾化身,是神懂不懂。”“是神有又怎样?还不是一只馒头。”“你”披衣就要起来,作势要打李靖澜。水花溅在李靖澜的身上,李靖澜斜靠在山石上,笑道:“这么关头你们竟有闲工夫在这鸳鸯戏水?”“嗯?鸳鸯戏水?我们不过是互相擦背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花何存回笑道。这下该李靖澜脸红了,背过身去,“你们还不起来么?”“起来做什么,小爷我还没洗够呢?你说鸳鸯戏水那我们偏就戏水给你看。”水花再次四溅。李靖澜大怒道:“你们……你们简直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