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闻之:牧用赵卒,大破林胡,开地千里,遁逃匈奴。汉倾天下,财殚力痡。任人而已,岂在多乎!周逐猃狁,北至太原。既城朔方,全师而还。饮至策勋,和乐且闲。穆穆棣棣,君臣之间。秦起长城,竟海为关。荼毒生民,万里朱殷。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徧野,功不补患。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悁悁心目,寤寐见之。布奠倾觞,哭望天涯。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无依。必有凶年,人其流离。呜呼噫嘻!时耶命耶?从古如斯!为之奈何?守在四夷。虽说世上并没有鬼但是李靖澜还是会对鬼魂之类的心存敬畏。就像书上说的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李靖澜最怕的就是沙尘暴卷席着大量的黄沙,带着寒烈的风,一路吹过草原,吹倒了所有植物的腰。突然一阵马蹄声嘶,像是一面彩旗迎面而来,远远望去。近看确实是一匹匹骏马奔驰——红鬃烈马。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式人物,开口道:“你能否与我这照夜狮子比比?”“末将不敢。”虽说着是不敢,却纵马上前,一夹马腹,疾驰而去。那是匹胭脂马,也就是俗称的赤兔。大宛名马。毛色通红如似朱砂。额头中心有一点黑志。又仿佛的卢马,防主。照夜狮子后来居上,飞驰在胭脂马的前头,张扬跋扈,当仁不让的第一。骏马的主人厌倦了这场看似普普通通的比赛。实则里头大有乾坤,是各方势力搅和在一起暗暗较劲。名为赛马,其实是一场戏,戏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南宸。南宸勒马回头,含笑道:“你是有意输给我的。”石南也不敢多嘴多舌:“都是殿下本事高与属下不干。”“哦,是么?那父王怎么看?”老皇帝什么也没说,只一刀斩杀照夜狮子,净了手笑道:“这老东西没用了早早晚晚都会死,与其劳累受鞭打而死不妨一刀给他个痛快。”在场的众人皆醉我独醒,南宸是明白的。石南憨头憨脑的不愿自家主子招惹事非。赶在主子开口前:“陛下息怒这马虽是好马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马嘛也是陛下的,不必陛下出手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提陛下出手。”“哦!原来如此啊哈哈”老皇帝笑了像是盛放的地狱之花。拍了拍南宸的肩膀:“老四,日后再说吧呵呵”心情很好。走回大营。南宸的心中起了层层波澜,难道父王已经知晓了北疆之事?不可能绝无可能,父王不会那么快就知晓。除非有人告密。“石南!”“属下在!”“你去查探一下到底是谁告的密!”李靖澜跟随谢泓微出来惯了,四处溜达不知竟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躲只好回去。谢泓微作为出使南朝的将领之一,军镇要务当然是一件又一件,忙的不行。“阿兰,来了?”“是我。我又错了么?”“你没错你做的很好,想必有一日我北朝大军定然可以灭他南朝。”谢泓微伸手搂住李靖澜,用手指拨弄她的下巴,“小狐狸,你又瘦了。下巴尖,不好看。看来我得给你养肥才行。”“要胖就脸胖,要瘦就胸痩。”“你么没有胸!”“谢泓微你你还真是我的克星。”“不生气了?”李靖澜一怔,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生气了。”“你这表情告诉我的。”“你不是身子骨还没养好么?怎么出来冒凉风了?”“我这不是为了媳妇嘛。”“世子请自重,你我二人绝无可能。但凭兄妹之意便决定了殊途。”“我,好阿兰从此以后我只是你的哥哥不会是别人。我会带你去看天山的雪,去听华亭鹤唳,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从此放下一切,包括楚王府,天下。就像杨顺与段简璧相敬如宾再退一步我们也可以学谢徽之从商坐贾。”“哥哥,抱歉恕我不能答应。你一定想问为什么,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我要救活我阿爹。阿娘去的早,阿爹一手把我带大,我不能忘恩负义。虽说我是孤儿。”“解药找到了么?”“如今唯有沧海华的解药,还少雪莲。”“这雪莲每四年开一次花,一年后便花谢凋零,并且长在高山悬崖之上,没有天时地利是采不到的。阿兰你莫要冒险,我此次带你来大漠就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