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去,留给她一个陌生的身影。“泓懿?”他回身笑道:“有缘再见。”真当时有缘再见载雪起初并不知他是皇上只知道他是某个大王亦或者是某位郡王。再见时是宫宴上,他笑着拉过椅子勾了勾手指尾示意她过去。她从从容容的过去,坐在离皇帝最近的位置,她有些踯躅犹豫着要不要推辞。却见容彻含笑道:“不必你就坐在那。”多少宫嫔妾妃的艳羡,都在她的身后。期间皇帝慢慢的去除鱼骨,将肉置在一个盘子里叫人送与载雪。“泓懿!”她试着这样唤他,追上他的脚步“你等等我。”容彻并未止步不前而是快步走,假装在欣赏风景实则实在看载雪有没有跟上来。载雪娇喘微微,吐出一口气方才觉得好点了。“泓懿!”她笑着说。容彻面带笑容的回过头来,看见他身上的明黄衣袍,跪下磕头请安:“参见陛下。”“免礼,平身。”载雪看着他孩童般的笑容,有些不忍心,“陛下臣妾认罪。”“哦,你何罪之有?”“不该私自唤陛下名姓。”“朕允你这样唤。”载雪不知为何有些难过,也许是想起了沈浪,也许是为了自身的命运感到悲叹,也许是担不起皇帝的情深。“谢陛下。”“在这后宫里只有你在陌不相识的人群中找到我,给我伞,给我手绢。我也许是在那个雨夜爱上了你。”“我,臣妾担不起陛下的话。”“你不相信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想相信却不敢。“你为何要唤我泓懿?这不正是说明你答应了我,成为我的妻子。”“陛下切莫胡乱猜测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是为了沈浪罢?”载雪一惊,“陛下没有的事,不关沈浪。”“有沈浪在一日,你的心里就没有我。多么令人遗憾啊。”容彻的面容上浮现一抹伤心色。“臣妾替沈浪谢过陛下不杀之恩。”“不必谢我,这是你换来的。”容彻说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臣妾……”话未完,一声惊呼。容彻横抱着载雪进入屋内,任何人都不的靠近,绯红垂缦被一把掀开,床上是一双鸳鸯。载雪入宫后的君临阿爹说,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天荒地老,只要心有所求必定大漠里的神明会听见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分明是初春天气,早已不见了金戈之声。这里经常是战场,听说夜晚还会有鬼哭之声。这是书上说的——《吊古战场文》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伤心哉!秦欤汉欤?将近代欤?吾闻夫齐魏徭戍,荆韩召募。万里奔走,连年暴露。沙草晨牧,河冰夜渡。地阔天长,不知归路。寄身锋刃,腷臆谁愬?秦汉而还,多事四夷,中州耗斁,无世无之。古称戎夏,不抗王师。文教失宣,武臣用奇。奇兵有异于仁义,王道迂阔而莫为。呜呼噫嘻!吾想夫北风振漠,胡兵伺便。主将骄敌,期门受战。野竖旌旗,川回组练。法重心骇,威尊命贱。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崩雷电。至若穷阴凝闭,凛冽海隅,积雪没胫,坚冰在须。鸷鸟休巢,征马踟蹰。缯纩无温,堕指裂肤。当此苦寒,天假强胡,凭陵杀气,以相剪屠。径截辎重,横攻士卒。都尉新降,将军复没。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可胜言哉!鼓衰兮力竭,矢尽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降矣哉,终身夷狄;战矣哉,暴骨沙砾。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伤心惨目,有如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