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点头同意,然后又斟酌着要求道:“那哥哥要保证,对它的关注不能胜过我。”
路京云点头同意。
既然轻松偷了这蛇,二人不愿再停留,直接回了驿馆。
刚要踏进院中,路京云的手腕,便被路知月扯住了。
路知月开口提醒,“哥哥,等一等,花郁在你门前,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路京云眉宇微微拧起,也注意到了花郁。
只见在惨白月色下,花郁穿着单薄的衣衫,悄悄往他房间里吹入了迷烟。
夜深露重,夜色很冷,花郁却一直守在门口,即便冻得瑟瑟发抖,也要将轻薄的衣领往下拉,露出大半个肩头,以便让自己更有诱惑力。
“他这是在做什么?”路京云立刻意识到,花郁心怀不轨。
往他房间里吹迷烟,然后又衣衫不整的在门口听着动静,这不是和那些武侠小说里的采花贼一样吗?
想到那些良家女子被糟蹋的情节,路京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个该死的抹布世界,真是任何人都不能信,他本以为是好心,救了一个类似于路知月的孤苦无依之人,没想到那人却在暗中惦记他的身子,还用这么下作猥琐的手段!
路京云咬了咬牙,气氛难掩,冷哼了一声,招呼道:“走,月儿,咱们带人去剁掉这狂徒的脑袋!”
“剁、剁掉脑袋?哥哥,好残忍啊!”路知月拉住路京云的衣袖,似乎是被吓到了,轻声问,“哥哥,难道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路知月的话,像是提醒一般,打断了路京云愤懑的情绪。
路京云顿时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同样卑劣的报复手段。
他朝着花郁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然后,拉着路知月的手,笑眯眯道,“月儿,你就是善良,见不得一丝血腥。”
路知月抿唇笑起来,颇为谦虚的低下了脑袋,修长的侧颈又白又美,“哥哥过誉了,月儿只是觉得花郁罪不至死。”
该生不如死。
“是罪不至死,”路京云捏了捏路知月光滑的手腕,“我记得花郁先前说,不想被幕勒糟蹋?呵,他不想被幕勒糟蹋,却敢来糟蹋我,既如此,我就好好送他一份大礼!”
路京云摸了摸盘踞在怀中,正埋头苦吃的碧绿小蛇,抖掉袖子上的点心渣,抬手唤来了萧乾。
路京云淡淡开口,“将幕勒找来,就说我与他有要事相商,要悄悄的来,不要被花郁注意到。”
萧乾闻言,很快就去办了。
那间房,路京云自然不打算住了。
他带着路知月,来到了驿馆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楼,这小楼与路京云暂住的那片院子紧挨着,是一体的。
所以,路京云住进来前,这小楼就同那片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的东西也重新添置了,为的就是哪日主子们突发奇想,可以随时住进来。
站在这二楼的窗户边,可以远眺到地面上发生的一切,包括路京云原先那片院子。
驿馆里太简陋,这二楼更是陈设简单,根本没有东宫住着舒服。
但路京云身为太子,奉命接待两国使臣,本就只打算在这里住几日就回去。
在等待幕勒来的过程中,路京云专注把玩着新得的宠物。
他小心翼翼捏着蛇身,将它像绳子一样缓慢盘起来,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小蛇眼睛圆溜溜的,赤红如血,看着有些渗人。
路京云默默注视着小蛇身上的伤疤,有些细碎的伤口,还隐隐渗着血。
路京云心疼的叹息一声,拿出一瓶药膏,小心的涂抹在了小蛇的伤口上。
嘴里含着糕点的小蛇浑身一僵,扭头看了看覆盖在蛇麟上的一层白色药膏,望向路京云的眼神里,竟有几分复杂之色。
小蛇静止了一瞬,然后又恢复正常,开始咀嚼起糕点来。
吃完糕点,它又盯上了桌上红彤彤的水果。
它开始脱离路京云的掌心,缓慢的朝那苹果爬去,一口一颗大红苹果,吃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