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乐安微微踮起的脚一下子顿住,他脸上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两分愤怒和憎恶,他不敢赌这个疯子是不是真的会对井以开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只能静观其变。这种滋味对凌乐安来说太糟糕了,就好像是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井以推到了无底的深渊旁边,凌乐安不知道井以什么时候会被他们推下去,可是此刻他连回头看一眼她都做不到。井以看着凌乐安的背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从现在的处境中抽丝剥茧——这个男人敢在闹市中开枪,说明他没有平息事情的打算,他要的就是把一切闹大,那么……井以瞳孔一震,对着凌乐安的背影忽然大喊:“小安!小心后面……”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宝等我!葭佳(羞涩亲亲):“葭依(板着脸亲亲):“她下意识往前跑了两步,可是来不及了,另一个叼着烟的肥胖中年男人已经走到凌乐安后面,他手里举着一根棒球棍,对着凌乐安的腿就抡下去。凌乐安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前跌倒下去。井以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顾不上正指着自己的那支枪,几乎是狼狈地扑过去,却没能接住倒下去的凌乐安。井以半跪在地上,她双手颤抖地把磕在地上的凌乐安扶起来。因为剧烈的痛苦,凌乐安额角浮起清晰的青筋,他的左腿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鲜红的血液慢慢从裤管里渗出来,看上去颇为骇人。井以没有轻易去碰凌乐安受伤的那条腿,光是看着凌乐安的伤势,她都感觉自己的腿好像也在隐隐作痛,那些鲜红的血刺得井以瞳孔发疼。凌乐安咬牙强撑着,在痛苦中挣扎着理智,他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昏过去。凌乐安不敢想象自己失去意识以后,井以究竟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受伤……井以把凌乐安护进自己怀里,虽然身体仍在颤栗,但是却抬起头直视着那个持枪的男人,压抑着愤怒问他:“你们究竟想要什么?”男人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她,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倒是打断凌乐安腿的那个中年男人看着井以姣好的脸蛋咽了咽口水,嘿嘿笑着说:“赵哥,拿他们换钱之前,我们能不能玩一玩这个娘们?”男人看他一眼,没说好不好,只是不怎么有耐心地说:“弄晕她。”中年男人忍不住咂舌,心想赵哥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虽然这么想,他还是老实地抡起棒球棍,猛地砸在井以后颈上!井以晕过去之前还在想,还好他们只是想要钱,还好……至少这样小安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井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凌乐安挂着伤口的脸。他拖着那条被砸断的左腿,移动到井以身边,他声音微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四周挂着血和伤口,紧张地问她:“阿以……阿以,你还好吗?……疼不疼?别害怕……大哥和二哥肯定已经知道了,他们会来救我们的。”井以想用手去触碰一下他脸上的伤口,却连抬一抬手都做不到,她的手被绑在身后,被粗糙的绳子勒得生疼。井以愣愣地看着凌乐安的脸,片刻后,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他们打你了?小安,你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因为过度失血,凌乐安脸色泛着惨白的色调。井以看着他,克制不住地联想起老太太去世时的样子,于是她潜意识里开始害怕,好似眼前的凌乐安也会像老太太一样突然消失。凌乐安就像感受不到痛楚一样,依旧笑着安慰她:“我没事,你别担心……”井以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过去以后,两个绑匪大庭广众之下抬着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周围的路人肯定已经报警了,但是他们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依旧旁若无人地实施他们的计划。凌乐安被两个人粗鲁地扔上车,因为他们的动作,他受伤的那条腿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这些屈辱和疼痛凌乐安都一声不吭地忍受下来。直到那个中年男人动作不干不净地触摸井以的身体,当他将手伸到井以胸口时,凌乐安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发狠地跟他缠斗在一起。尽管一条腿不能动,凌乐安最开始时依旧占了上风,一拳一拳几乎是压着中年男人在打,直到拿枪的那个男人加入进来。局势反转之后,中年男人在他脸上打了好几拳之后犹然不解气,恨恨地啐了一口,却没有再敢碰井以了。这些事凌乐安都没有告诉井以,他只是告诉她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