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洲就明白了。
嘱咐完这件事,梁恪言随意丢了手机在副驾,目不斜视,与迎面驶来的保姆车擦肩而过。
欺负
被行李箱踩了一脚,又被飞奔而过丝毫没有降速的车子溅了一身的脏水后,男朋友姗姗来迟,柳絮宁想,他现在来可不就是当她的出气筒吗?
这么念叨着,一抬眼看见梁恪言的车,她抛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向他跑去。
还未在副驾驶坐定,柳絮宁先倾身过去,嘴唇碰了碰他的脸。他愣了一下,转头就要吻回来,又被她轻飘飘地挡住嘴巴。
“这里不能停车的。”
讲不讲道理,她先撩拨他,却又剥夺他回吻的权利。
梁恪言稍许凑近,抬手拉上她的安全带:“好。”
看着她得逞又得意的面庞,眉眼间都是狡黠,梁恪言慢慢加了句:“那回家。”
柳絮宁没声了。屁股硌得有些疼,她往底下摸出手机,眉眼一沉:“你再乱扔呢。”
轮到有条不紊的人沉默了,他偏头往窗外看,语气要笑不笑的:“嗯,不好意思。”
回家的时候,两人在玄关处换鞋,梁恪言蹲在她身前,视线飘过她的白鞋,全新的鞋面上有一抹灰色的滚轮痕迹,往上,白皙的小腿上也沾了几抹污水的痕迹。
梁恪言下意识顺着再次往上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些过界,他低头帮她解鞋带:“新鞋穿成这样。”
柳絮宁:……
干嘛突然骂她?鞋不就是用来穿旧的吗?
“不是呀,是被行李箱不小心压到了。”她突然有点委屈。
梁恪言听着她声音猝不及防地变调,系鞋带的手迟钝了一下,捏着她的脚踝让她抬脚,又帮她找拖鞋。做完这些,拉着她的手上楼。
林姨正好端着一盘洗净的杨梅从厨房出来,看见梁恪言时笑了一下,正要和他说准备拿剩下的杨梅做杨梅酒,却看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是十指相扣。
在大户人家做事自然要处事圆滑八面玲珑,林姨短暂怔愣之后便是一张与平日里一般的脸,语气平常地继续自己要询问的问题。
梁恪言在此刻只想着柳絮宁似乎有些不高兴,也没料想会见到林姨,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松手,却是抓得更紧。
林姨那句再平常不过的问题,让他也同样宕机的大脑足足思考了几秒,才点头说可以。
林姨得到回答,说好的,目光路过柳絮宁的神情,她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脸上带着无法掩盖的慌张。她冲柳絮宁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关系的确奇怪,圈子的确复杂,但通通和她无关。没必要向梁安成汇报,也没必要告知任何人。毕竟,她足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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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宁的房间有一面落地镜,清晰的镜面上清清楚楚地镌着两人十指相扣的画面。所以刚刚林姨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吗?
柳絮宁脸颊发烫,说不清是什么因素。
她怀揣着一堆的担忧,还没说话,梁恪言就转过身来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沿。
“怎么——”
话未说完,他像在玄关处那样蹲在她面前,拉下她的袜子:“我看看。”
行李箱的确是有点重量,柳絮宁原以为短暂的疼痛过后就不会再有感觉,可当他的拇指按压上去时还是有一道疼痛电流般传递至她的心尖。
“有点疼。”像把下午的事情再回忆一遍,又想起他刚刚在玄关处说她的场景,委屈来得莫名,牢牢盘亘在心头,连带着语气都低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