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惶恐的心情,炭治郎再次背着严胜上路了。
按照之前的做法,仍然是由他带着箱子招摇过市,而继国缘一首先前往时透无一郎的训练处,避开鬼的耳目。
说实话,一路上炭治郎都很紧张。
他拼命回想着之前在刀匠村发生的事,明明才过去不久,但总感觉时间很长了,大概是中间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灶门炭治郎敲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记清楚一点。
然后背后的箱子传来声音:
“你紧张什么。”
“……”炭治郎顿时后背发凉。他打着哈哈,“就是有点担心后面的训练……”
“那个时透无一郎,实力又没有多强,有什么可紧张?”
“……”
炭治郎衷心希望严胜大人不要在时透君面前说这句话。
但再怎么紧张,路总是会走完的。刚到达第一天,严胜往往会安分地呆着箱子里,这让炭治郎平安地度过第一个白天——
然后第二天,他拉开门。
看见里面相对坐着的两个人,不,一人一鬼。
在因为时间太早而空无一人的和室里,时透无一郎坐在右侧,双腿安分地跪着,而他对面幼小的鬼也以相同的姿势对立而坐。一人一鬼总共八只眼睛就这么对视着。
看着对方。
一动不动。
“……”
这是误入了什么修罗场现场?
灶门炭治郎下一秒就想把门刷的拉上,但来不及了,继国严胜已经看了过来——
“炭治郎,”幼鬼声音冷冷,“怎么这么晚?”
“。”炭治郎:“?”
他回头,看了看天边刚刚升起来的太阳。
晚?!
但严胜大人的话是不能反驳的,炭治郎尝试过,他拒绝回想上一次的后果。他摸着自己的头走过去,“严胜大人,时透君,早上好。”
严胜哼了一声,而时透无一郎扭头过来,对炭治郎点点头。
那张脸……那个表情……那种看人的眼神和姿态……
炭治郎头皮发麻地想起另一个人。他早就想说了,但时透君该说不愧是继国家的后代吗?这种样子,未免和缘一大人太像了吧?!
明明五官不尽相同,但给人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啊?
果不其然,炭治郎偷偷朝严胜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幼鬼脸上的表情更差了。
炭治郎决定先转移下话题。
“严胜大人,”炭治郎问:“您来这么做什么呢?”
他本来觉得自己会得到一个“练剑”、“修行”、“锻炼”或者“看看你们有没有变强稍微一丁点”的回答,但抢先回答炭治郎的并不是继国严胜。
时透无一郎朝炭治郎望过来:“继国严胜阁下是我邀请来的。”
“哦哦,时透君邀请的……什么?!”
不顾一旁炭治郎惊诧的脸色,时透无一郎率先低下了头。他坐正回去,在继国严胜同样有些惊愕的视线中垂首:
“严胜阁下,炭治郎,那时候强迫小铁将零式交给我,是我的不对。抱歉。”
“……”
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炭治郎简直停止了呼吸。他呆呆地看着低着头的无一郎,半晌,眼睛里冒出了类似“妈妈看着孩子长大”的感动。
他激动地说:“时透君,没关系的!不如说我好感动,你能明白这一点,小铁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