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来回累了个半死,自言自语道:“回去得填玩家意见表,告诉主美,下次别设计这么纠结的男主服装,好看不好脱。”
毕竟乙游男主的衣服不用真脱,除了个别半遮半掩的诱人状态,他们即便里里外外七八层、扣子系到喉结,有需要的时候都是秒脱的。
姬无瑕好不容易终于解开了公孙衡的腰带,左右扒拉了两下,发现他里面穿着一件奇怪的服饰,只有正面有布料,好像是一个……素色的……连体的……肚兜……
姬无瑕:“……”
肚兜的系扣都在背后,一环扣一环,款式虽然简单,但却具有相当的贞洁保护效力,限制了不脱上衣就脱不了。
“妈蛋,‘哔——’策划在这里玩九连环呢?!”姬无瑕终于精神崩溃了。
“公孙和,进来给你哥脱衣服!”姬无瑕大喊一声,外面没反应。
“聂染,起来帮忙脱个衣服!”姬无瑕又去摇晃聂染的脚,也没反应。
姬无瑕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怒骂道:“算了,什么鬼游戏,男主都不爱玩家的吗?还得玩家倒贴?!退钱!退钱!什么,不能退?算了!算了!算了!”
姬无瑕开始撒酒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桌上的酒壶盖揭开,剩余的半壶酒往空中一泼,自己也顺势躺倒在地上。
于是这还算清凉的夏夜里,地上并排躺了三个人。姬无瑕喝过酒,虽对这个鬼游戏世界满怀怨气,心中却并不懊丧,仿佛进入了一种无爱又无恨的朦胧境界,只想引吭高歌。
但临涛城的夜里太静了,他并不能大声唱,否则会引发楼下宿管阿姨的河东狮吼。他只能躺在地上小声哼哼,像用一首小夜曲哄自己入睡。他很快便如愿以偿,进入了梦乡。
月凉如水,在姬无瑕睡熟后,公孙衡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想把姬无瑕抱回床上。但刚站直的一瞬间,他的裤子就“刷”地脱离了他的腰,只因姬无瑕先前解了他的腰带没管。
公孙衡赶忙扯住自己裤子,手忙脚乱,差点把抱着的姬无瑕扔出去。
他艰难地一手抱着姬无瑕,一手扯着裤子,把姬无瑕放回床上,给他盖上薄被,这才有余裕重新系好腰带。
然后,公孙衡又把床底的聂染拖出来,想了想实在没地方放,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总不至于跟让他跟姬无瑕睡一起,公孙衡还没有成人之美到这个地步。
不知聂染平日都睡哪里,难不成真睡房梁上?公孙衡只得给他垫了床毯子,让他依旧躺在地下。
做完这一切,公孙衡呆呆地在姬无瑕床边坐了一会儿。天色将明,公孙衡也坐不下去了,可能不久之后,姬无瑕就会醒来,出发离开临涛城,两人的缘分止于今日。
公孙衡捏了捏鼻梁,小声道:“殿下,无论如何,请你还是相信我的忠诚。”-
天刚蒙蒙亮,姬无瑕醒过来时,公孙衡已经走了。姬无瑕头痛欲裂,回忆起昨日的故事与事故,顿时想死,爬下床狂摇聂染。
聂染揉揉脑袋,问:“要起床吗?天还没亮吧。”
姬无瑕道:“今儿要出发去江阴。”
聂染也不问究竟,只道:“哦好的。这地上怎么洒这么多酒……这床毯子要带吗?”
聂染自觉地开始打包,姬无瑕道:“都不用带,咱们得快点走,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聂染道:“可现在还早呢。”
姬无瑕道:“我失恋了,失恋也就算了,还是对纸片人失恋,太丢人了,所以需要落荒而逃。”
聂染道:“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的男人多得很!早晚可以再泡上新的!”
两人都有几分宿醉,借着酒劲发癫。姬无瑕出去外面,问明了杜姜在城中落脚的地方,又自己去牵了自己骑来的小红马。这马在公孙家有专人养着,好吃好喝喂着,且是公主的马,又没人敢狠遛它,养得膘肥体壮,有些超重了。
从萧骁那里骑出来的马,竟然可以骑到江阴城去,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分离比马要快得多。
杜姜赶了马车来,亲自给姬无瑕驾车,将那匹小红马拴在车边,不用它拉车。聂染则又不见了。
“现在就走吗?”杜姜温柔地问。
姬无瑕掀开车帘,失落地望向后方,稍后见实在没人来追,才唉声叹气道:“走吧。”
“驾——”杜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摇头道,“想等的人远在天边,等也等不来,嗨,有缘无分那。”-
上午,公孙和本想收拾一下姬无瑕的东西,万一忘带了啥可以给他送过去,却发现公孙衡坐在那间屋子里,桌上放着《龙阳专用房中术》,还摆着一壶酒。
公孙和:“?哥你把这本书拿出来干嘛哟?”
公孙和探头看了看桌子底下,已经一壶酒都不剩,再闻闻仅余的那壶酒,顿时被一股熟悉的味道熏得差点晕过去。
公孙和震惊:“……这壶下药的酒怎么还在这里?!”
谁知道呢?或许是被某刺客掉了个包吧,但此时并无人知晓。
公孙衡:“哦,原来此时你也是同谋。”
公孙和一句就说漏了嘴,讪讪笑道:“啊,哥,原来你知道啊。”